‘腐化的红莲?看来红莲最初的样子并不是眼前的剥皮魔女。’
余禄暗自想道。
不知道红莲现在的实力如何,若是很弱的话,何必去费尽心思的拯救她,将其从堕落深渊中拉回来呢,只要杀死她然后丢到狮驼岭中就好。
“你现在被关到玄牝娘娘的胃中,受伤严重吗?”
余禄耿直的问道,眼神颇为关切。
“嘻嘻,是呀,一点力量都没有了,不仅天人道果被母上削了去,就连姐姐好不容易编织成的众仙之皮都被母上大人给扒了下来。”
红莲已经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
“你呢弟弟?母上怎么惩罚你的,应该也很痛苦吧?”
“确实。”
余禄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心有余季的模样。
接着他看向身高十余丈的剥皮魔女,撸起袖子兴致勃勃的说道:
“红莲,要不我们比试一番如何,”
俨然是一副战斗狂的模样,但余禄内心真实的想法却是颇为阴暗:
比试输了就有说有笑,想办法帮她恢复正常,比试赢了就趁机变卦,当场把红莲吃掉。
“嘻嘻,好啊,那就来比试一场吧,姐姐对你的实力也是好奇的紧,毕竟母上的胃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呢,光是母上口中的咀嚼与喉管的挤压就足以将世间顶尖的真仙杀死,便是杀贼罗汉的金身都要被腐蚀殆尽呢。”
红莲笑吟吟道,巨大的血色童孔中充满了纯粹的好奇,接着背后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起的脐带血丝开始松开,极大的增加了她的活动范围。
玄牝娘娘的咀嚼和喉管?
余禄闻言心中顿时有所明悟。
看来玄牝娘娘确实对自己有所偏爱,自己都没遇到过这两重必死的关隘,直接被玄牝娘娘护持着送到了胃中。
剥皮女巨人红莲朝余禄走近,只见她将上身前倾,两颗好似肉瘤般的血淋淋肉块在胸膛前晃荡着,体型极具压迫感,充满着一种吊诡邪异的魅力,她冲着余禄咧嘴笑了,露出满足鲨鱼般的利齿,娇声道:
“不过下次记得要叫红莲姐姐啊,愚蠢的弟弟。”
余禄没有否认,而是显出神话真身,施展法天象地,身体骤然拔升,直到与红莲等高才停下,三头六臂犹如勐兽出笼般炸开,露出青狮、白象、金鹏三魔那狞厉的双眼,充满恶意的注视着剥皮女巨人。
“来做过一场吧!”
余禄张口邀战,吐出的声音如天雷轰鸣,震耳欲聋,就在他开口的瞬间,四十道斩灭万物的森然锋芒从他齿间骤然绽放,睚眦刀剑出鞘了!
“轰!”
刀剑化做兵灾睚眦奔腾而出,悉数斩向红莲背后的脐带血丝。
“狡猾凶狠的弟弟...”
红莲滴咕道,不过看到余禄下手如此狠厉,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意外。
毕竟玄牝娘娘繁衍的万千子嗣之间可没有什么亲情,兄弟姐妹之间的自相残杀堪称惨无人道,想要从中脱颖而出便只能通过无休止的厮杀。而且玄牝娘娘也从来不会制止子嗣间的自相残杀,与之相反,主张放任自化、生而不养的她还十分鼓励这种行为。
在这种氛围下,玄牝子嗣想要突破境界,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兄弟姐妹身上掠夺相同的灵蕴,可以预想,红莲能够从一众子嗣中脱颖而出,成为天人真仙中的佼佼者,经历过的残酷战斗必然远超余禄。
“你的战斗太过粗鄙了。”
红莲笑嘻嘻的说道,接着身体行云流水,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灵活的从四十柄刀剑中穿行而过,这些睚眦刀剑每一处精妙的招式变化、运行轨迹都在她预料之中,彷佛她有着料敌先知的神异天赋一般。
粗鄙?
余禄闻言顿时沉默下来。
虽然他一路修行以来极为顺风顺水,很少在生死之间磨砺战法的机会,但是有着条件天赋的帮助,各种精妙武学他涉猎极广。
前些时日在锦官城中,他无聊之际更是修行了数十门玄妙程度逼近神通的刀剑武学,可眼下却得到了这么一个评价。
“你的战法太杂,太乱了,亲爱的弟弟。”
红莲面向余禄对峙,掐着细腰,接着对余禄刚刚的攻击做出点评。
“你每一次攻击都要调动三头六臂、法天象地,嘻嘻,还有许多姐姐都不知道的各种神通,看上去似乎很强大。但你可知道招式越多,破绽越多的道理?在你施展法天象地的那一刻的间隙中,姐姐瞬间就能将你杀死。”
和余禄严阵以待,犹如凶兽将要搏杀猎物的警惕姿态不同,红莲毫无戒备,空门大开,犹如闲庭漫步一般朝着余禄逼近,同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教着,而且脸色越发兴奋潮红:
“你看似好像什么神通都吃得比较透,但这并不意味着你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战斗,你若是遇到那些将战法磨炼到极致的阿修罗,只怕会被轻易地虐杀无数次,我弱小的弟弟哟。”
红莲歪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嗜血和疯狂,“看来你和我不一样,弟弟,你不是被母上关押到这里的,对吗?因为你的实力太差劲了。”
被发现了...
余禄心中一沉。
红莲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本以为经过了玄牝娘娘的残忍镇压、剥夺之后,红莲的实力所剩无几。
但事实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红莲的实力对他来说依旧深不可测,应对起来无比棘手。
毕竟玄牝娘娘虽然对余禄身上的布置感兴趣,但也不想收养个平庸之辈作为子嗣,拯救或吃掉红莲,说白了这就是一场考验。
“红莲,你现在的境界应该处于上三境吧?”
余禄沉默了片刻,没有急着继续攻击上前,看似随意的问道。
“嘻嘻,姐姐现在没有修为啊,我不是早就说了吗?凝聚我全部力量的天人道果被母上削去了。”
没有修为....
那我是在和一种怎样的怪物战斗?
余禄心中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