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检方大楼。
“白警官,所以你开枪是基于对犯罪嫌疑人成某情绪失控的判断,对吗?”
宽敞的会议室内,三名身着正装的检方人员坐在长桌的同一侧,神情严肃地询问着,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悲喜。
长桌的后方,白枫身着笔挺警服,面色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受到咄咄逼人的询问以及身前身后无死角的六枚摄像头的影响,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自己在行动中的每一个动作。
“是的,我判断嫌疑人成某已经情绪失控,且无法进行沟通谈判。”
“白枫警官,根据执法记录仪的信息,似乎你很早就有机会冲上去制服嫌疑人,请你如实回答,你为什么等到队友高大壮警官受伤后才进行突击呢?是不是高大壮警官的受伤促使你作出击毙嫌疑人成某的决定,是想替战友报仇吗?”
三人小组中的领头模样的检方人员似乎对白枫的回答并不满意,转而提出了一个更为犀利的问题。
不过白枫似乎不以为意,脸上掠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后,平静地说道:“首先,我是警察,是警察!我希望用最平和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和队长商量后,我们决定满足嫌疑人成某的条件,将他的父亲叫到现场,希望他父亲能劝说他儿子放下武器,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在开始我们警队停止突击的原因。”
“其次,我和高警官只认识了三天,说战友情深未免有些牵强。我决定上前击毙成某的原因是从客观条件判断,成某已经情绪失控,无法沟通,无法谈判,只能进行武力突击使其丧失武力威胁能力。高警官的受伤只是我判断成某丧失理智的客观条件,并不是我选择突击的原因。”
“最后,几位检方代表,如果你们有足够的权限调阅我的档案,那么你们就不会怀疑我是否作出了错误的判断,因为档案上会有大量的案例来支持我的说法我只会根据现场条件判断是否应该突击,而不是被情绪左右。”
长桌对面的三位检方代表互相对视一眼,又小声讨论了几分钟,随后对白枫客气道:“白警官,你的初步调查到此为止,我们会将询问录像送往上级调查研究,如无意外你这次行动是合理合法的,现在你可以回警队正常上班了。”
“好的,谢谢。”
白枫客气地冲三位代表点点头,理了理警服上的褶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开枪后接受调查,是最基本不过的流程,尽管检方代表有时候会问一些尖锐的问题,甚至让人难以作答的问题,但还是要老老实实地作答。
因为这关系着警员的行动是否合乎规定,关系着所开的每一枪是否合理合法,关系着法律的尊严。
法律,没有武力,就没有威慑力。
但使用武力的前提,是合理合法。
白枫走出检方大楼后,正思索着自己该回警队报道,还是直接回家休息时,一辆黑色越野车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白枫面前并摇下车窗,端坐在驾驶位上的正是高兴。
“上车!”
白枫闻言笑着上车说道:“高大队长,怎么这么有空来接我?”
等白枫坐稳后,高兴直接一脚地板油驶出检方大院,无奈道:“别提了,刚在医院探望了小王和大壮,还没回到警队就被张局派来接你。”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小王和大壮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