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郑安也是面露怒色。
他自认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一直都是这狱曹在这咄咄逼人,现在还想把他赶出狱衙。
这他如何能忍?
既然狱曹对他不留颜面,还想把他扫地出门,那他也懒得再虚以委蛇了。
华聿他得罪不起。
但一个狱曹,他还不放在眼里。
而且事到如今。
他已经不可能继续呆在狱衙了。
下午因为审案的缘故,他跟狱衙内的其他狱吏交恶了,现在又被狱曹所恶,他索性就破罐破摔。
既然狱曹狎不想让他好过,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
郑安冷声道:
“他们前面说自己是试为吏,那就意味着,他们其实已经算是半个吏员了,自然要用吏员的标准。”
“狱衙也理应对他们一视同仁。”
“我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提了跟我同等的要求,就是想来场公平的竞争,以免有人说我胜之不武。”
“华狱掾我有错吗?”
听到郑安的话,狱曹狎也是在一旁大呼无耻,不过郑安完全无视了。
华聿低眉。
他看了眼志得意猖的郑安,又看了眼旁边无所适从的三人,略作沉思,嘴角掠起一抹弧度,点头道:
“自当如此。”
“华狱掾是同意了?”郑安面色一喜。
华聿点头。
“既然华狱掾都同意,那我郑安也只能同意了。”郑安也是连忙开口,把这场博戏定了下来。
见华狱掾没任何意见,郑安也是笑道:“华狱掾,若是你去断案,我自然不敢一博,但三个史子,你实在高看他们了。”
“也罢。”
“明天这个时候,我就来看看,他们这三个史子是如何破案的。”
“狱曹,明天你一定要记得到场。”
“呵呵。”
郑安大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并不担心华聿给这三人支招,华聿是一个很有原则性的人,他既然说了让这三人自主破案,就一定会履行承诺。
这一点。
他从来都不怀疑。
不然。
华聿在狱衙也不会有这么高威望。
目睹着郑安远去,狱曹狎忍不住骂了一声小人得志,随后看向了华聿,不满道:“华狱掾,你为何要答应郑安的要求,还把这案件交到了三名史子手中,这是不是太冒失了?”
“我们这是狱衙,不是博戏场。”
“他郑安本就是个无能之徒,仗着有个铁官丞的父,就在狱衙内胡作非为,早前还想对受害者行笞掠,被其他狱吏发现制止后,还大发脾气。”
“我其实前面已给郑安说了撤换一事。”
“原本一切顺利,结果临近结束,这几个史子却是突然冒了出来,一下打乱了我的所有安排,还让郑安找到了由头,一直在这胡搅蛮缠。”
“真是气煞我也!”
听到狱曹狎的话,秦落衡三人面露尴尬。
他们其实也不想。
谁让狱曹狎说的这么声情并茂,他们一下代入了进去,结果阆没忍住,义愤填膺的吼了一声。
然后
就现在这样了。
华聿摇头道:
“这样其实也好,按狱曹你的想法,只能让郑安放弃这一次的断案,这其实没什么用,以郑安的情况,他日后还是能争到案子,与其一直这么纠缠,不如当机立断。”
“不然早晚会演变到今天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