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要炸死谁不言而预。
老实说,李渊其实也有这种想法。
外面天都已经亮了,估么要不了多久李老二就会带人过来,万一被人看到自己这个熊样子,脸往哪搁。
李渊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跟李承乾这个臭小子趟这趟浑水,要是早知道突厥人来的这么快,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出来。
现在好了,突厥十好几万人堵河对岸,身后是随时会带着左右屯卫赶到的李老二,进退两难啊!
“住手,殿下万万不可。”就在李承乾把火折子往提前埋好的引线上凑的时候,一只大手将火折子直接掐灭。
“嗯?”
李承乾与李渊同一时间向那只手的主人看去,小胡子,白净脸,左脸眼角处还有一道长疤。
独孤彦云?!
真抓包现场。
李承乾双眼滴流乱转,鬼鬼祟祟一边四下打量,一边讪笑着问:“嘿嘿,那啥,你怎么来了?”
独孤彦云有些好笑,瘪着嘴道:“殿下别看了,陛下尚在五里之外,是前出的探子发现这河边有大量的脚印,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好吧,这是天意来着。
李承乾咂咂嘴,好几百人一晚上在这条小路上要走好几趟,接连几个晚上下来,小路都快被踩成官道了,不被发现才有鬼。
“火折子还我。”
看着李承乾伸过来的手,独孤彦云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二话不说直接把火折子插进了松软的泥土,然后看向李渊:“太上皇,太子经验不足,您是老行伍了,难道不知道杀死颉利的后果么。”
李渊这会儿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看上去就像刚刚下过地的老农,见独孤彦云来问,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朕只是闲着无聊,陪孙儿出来游玩解闷,颉利的死活与朕有什么关系,就算出了问题,也是老二的问题。”
我。
独孤彦云被噎的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向李承乾:“殿下,非是臣危言耸听,实在是颉利眼下还不能死。”
火折子被独孤彦云弄坏了,李承乾气的口不择言:“他多鸡毛,凭啥他不能死。”
李承乾固执己见,太上皇又不肯帮忙,独孤彦云是彻底没招了,只能暂时放弃立刻带着这一老一少离开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道:“殿下,颉利可以死,但绝不能死在这里,否则十余万突厥溃兵四散而逃,无数陇右百姓将会为殿下的一时冲动而付出血的代价。”
嗯,那你要这么说老子就暂时放过颉利好了。
李承乾很不甘心的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早知这样,何苦天天后半夜不睡觉,拉着老爷子出来埋地雷。
老爷子也是,明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也不告诉自己,这不是添乱么,以后再也不带他玩了。
既然无法炸死颉利,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老李渊招呼也不打一个,带着三百鬼一样的禁军直接走人,毕竟是连李老二都不鸟的牛人,谁敢拦他。
李承乾倒是也想跟着老爷子一起走,但还没出竹林就被人给拦住了,老头子召见。
太子找着了。
但是,看着一身粗布麻衣,满身泥巴,脸上涂的红一块绿一块,头上还插着一圈草枝的李承乾,皇帝陛下表示:这插标卖首的混蛋玩意儿是谁,朕不认识。
长孙无忌见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干咳一声:“咳,那个,太子这副打扮,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