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焈
“师尊命我去一次倒悬天,取一壶琼水,正好路过此地,感受到了儒门的令牌破碎,便是来到了这里。”
“好在还来的不算晚。”
“”
李子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气血,儒门三气回荡在周身,对着尔渊轻轻一礼,而后缓缓地走至尔由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轻柔道:
“子君多谢叔叔救命之恩!”
尔由笑了笑道:
“小姐不必多礼,保护小姐是尔由此次的任务。”
随后目光转向了尔渊腰间的那把细长金色的佩剑,似乎是感受到了尔路的目光,尔由笑了笑开口道:
“此次任务有着些许的困难,师尊特意赐此剑一用,不过好在确确实实派上了用场,那名逃走的面具男子修为怕是不低,半步合道,在整个二十一州应该也是难得的高手了!”
“”
只是话音一落下,两人的目光确实沉重了许多。
在南风国古,儒圣之女竟然光明正大的受到了刺杀?这简直是一件荒唐之事。
恐怕二十一州背后正在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恐怖阴谋。
煞气,多少年未曾见过了。
阳光媚眼,李子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襦裙,而后朝着那一块在地上闪烁的金光走去,眸子凝视着地上的那一个金制的牌子,轻轻地将其捡起,拿到了两人的面前,幽幽开口道:
“两位叔叔可曾见过这个图案?”
“”
听到李子君的话,尔渊同尔由皆是回过头来,注视着李子君手中的那个像一个指环图案的金色牌子,沉思了许久,又是摇了摇头。
李子君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图案,又是继续开口道:
“那两位叔叔可曾听闻吞天魔功?”
吞天魔功?
听到这个功法,尔渊眉头一皱,仔仔细细地思索了一会回道:
“我似乎曾经听人说过,不过,那不是苗疆一族用来练蛊的吗?”
“”
没过多时,大批大批的修士赶到,将李子君团团围住,继而一名中年老者一脸紧张之色的赶了过来,看见李子君完好无损,连忙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液,开口道:
“子君小姐,您没事吗?”
李子君微笑着看着眼前略有些胖的老者,笑道:
“多谢金陵城主,子君身体并无大碍,多亏了金陵城主的及时赶到”
“”
尔由走上前一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着眼前的胖子,大喝一声,斥责道:
“及时赶到?怎么不再晚点来?若不是师兄来了,你这城主的位置也是做到头了。”
“国师之女如果在金陵城遭到了不测,你担待的起吗?”
“”
金陵城主缩了缩脖子,看着眼前的尔由,没有出声。
嘴角却满是苦涩的意味,心中暗自嘟囔着,就连返虚巅峰的你都不是那杀手的对手,自己去了又能如何?
李子君连忙回过头来,对着尔由微微一笑,再度一个挽礼,柔声说道:
“叔叔,无妨!不怪城主的。”
“子君不也没事吗?倒是叔叔受的伤很重,就先在金陵城呆几日,养一下伤,再走吧。”
“”
顿了顿,眸子又是看向了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轻轻地走上前,俯下身,伸出纤纤玉手抚平了尸体未闭上的眸子。
风起,轻柔地吹过,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地血腥味。
“叔叔,将他们一起带走吧。”
“一起回家。”
“”
李子君抬起头,看着两人,眸子中有些许的水花闪过。
这些人是因为自己而死的,那最起码不应该倒在这里,倒在这片狼藉之地。
尔渊嘴唇嗫嚅了一下,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眼前翩翩的女子,而后化作一声长长地叹息。
重新被一众人拥簇着走进了牛车的法宝中,李子君修长的睫毛眨着,手中拿着那一块金色的牌子。
掀开一帘窗纱,眸子怔怔地看着窗外,看着这个金陵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喃喃自语道:
“那个面具人,他叫了国师。”
“是南风的人。”
“”
经过这一次的刺杀,似乎隐隐约约离她心中的真相似乎再一次接近了一步。
恍惚之间,胸膛之间却又隐隐作痛。
李子君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温柔的人,同样的好看的嘴角,只是相比于这一世,似乎那人的眸子中多了一份孤独,一丝无助。
脑海中浮现着一幅幅画面,画面中有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子,她在江南的老城隍庙遇见了那一抹白衫。
而后男子就这么朝着自己走来,可是自己却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记得那一晚,自己说害怕,他问自己怎么才能够不怕,自己说喜欢听诗词。
也是那一晚,漫天的传世之诗产生的天地异象从来都没有停过,若烟花般,花火照亮了一片漆黑的深山,照亮了悄无声息的城隍庙。
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诗词,一首接着一首从他的嘴中流淌出来,她靠在他的怀里,他温柔的笑。
直至黎明,自己问他还能再见吗?他说能。
后来,也是百年后的那一天,刚刚经历过了大荒之劫,在江南的无念阁,李子君背对着那人。
一袭淡青色的襦裙,自己轻轻地伏首于荷潭边,花与人相似,两种温柔。
那天阳光正好,不浓不烈。
值逢五月末,一树树的桃李哑作无言,满塘的荷花新蕊偷偷绽放。
自己问他:“一定要动手吗?”
他苦笑,手中的长剑闪着森然的光寒。
一剑穿心,自己趴在了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好闻气味,似乎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几滴雪花晕染,似梅花。
也许只有自己见到了他的泪。
相思相见知何日?何如当初莫相识!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李子君的眸子轻轻地睁开,泪痕布满了她精致地脸颊。
“这一世,我会查清楚”
“我的师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