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大祥哥混道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的哄人。
“那我什么时候能跟缝影军搭上线交易?”
“今晚!就今晚!”
“没框我?”
“当然!我们帮里本来今晚就约了他们见面谈生意,你这批货正好一并带过去交易,小事,都是小事!”
“好,那我晚上再来找你。”
约定了晚上的碰头时间后陈牧这才满意的离开。
果然还是这样的交流方式比较适合他。
这不?效率一下就上来了。
同一时间,在街上再找不到人练习切磋的莫言也只好独自回家。
到家后家里又是一圈人在开会。
父亲意气风发的在桌上豪言壮语,大谈今后的地盘怎么扩张,再去收那几户的保护费,母亲则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端菜倒水,卑微的像一个女佣。
这一幕令莫言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烦躁。
偏偏他走不脱也逃不开。
因为这里就是他自己家啊
他那个光头花臂的混账父亲,正是亚楠帮现任的老大。
见他一回来就想偷偷溜上楼,那个男人大声呵斥道:“莫言,你今天上哪儿去了?玛德!让你跟着你二叔去练练身子,你偏不听,天天研究你那劳什子的精灵竞技,有屁用啊?!街上砍人的时候谁跟你讲那么多规则战术?!狗屎一样的玩意,有什么用?!”
这样的话他从小听到大,明明都已经快麻木了。
是啊,贫民窟里连个小孩子都知道打不过就让皮卡丘犯规开溜,在这种地方练规则化的竞技也许确实是个天真到愚蠢的妄想。
但也许是因为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愿意遵守规则跟他对战的对手,让莫言久违的又坚定了一次自己的梦想。
他难得的反驳了自己的父亲。
“那玩意是有用的,那玩意精灵竞技,如果我能打到职业,也可以挣钱。”
饭桌上的大人们哄堂大笑。
那个被父亲安排原本要教自己打架的二叔嗤笑着朝桌上丢出一把手枪,接着又扔出一罐在催眠馆里人人都吃的那种小药丸。
“能挣钱?有这些挣的多吗?”
莫言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他不想那样,他知道那些东西是在害人。
贫民窟的催眠馆里好多人就是因为吃了那种药丸,从此便开始醉生梦死,每天都泡在昏暗蔽塞、满是催眠粉香气的小屋子里,最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真正帮人逃避现实。
如果有,那一定只会叫人付出更大的代价
莫言不想一辈子都在狭小阴暗的小巷里砍人、收保护费、卖药坑人,他想带着乌鸦头头去到更明亮、宽敞的舞台,去赢得喝彩,而不是喝骂。
只可惜他的父亲和长辈们并不这么想。
他们只觉得他怂。
父亲看着他那张倔强的脸,烦躁的拍了下桌子。
“踏马的,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种!乌鸦头头给你养的倒是挺好,结果连特么出门收个保护费都不敢,麻痹的,真是个废物!”
莫言依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好了,别杵这儿碍眼了,上楼去收拾一下,晚上跟我出去!”
“去哪儿?”莫言终于开口问道。
“去谈笔生意,你也一起来!
给我好好学着点,劳资以后这么大个帮,不留给你难道还留给外人吗?”
他一直自以为给儿子留了一笔最风光的遗产,却从来没记得问下儿子究竟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