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霓和高子瑜回到家的时候,王惠真和老高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王惠真献宝似的让窦霓尝鸡爪子,说是老高推荐的网红店买的,味道巴适得很。窦霓刚咬了一口喊辣,到处找水喝,王惠真又哄她吃了一颗梅子,说梅子解辣。
高子瑜喜滋滋的啃着窦霓吃剩的部分,心说,这要是个儿子,还是个建设银行,他这当老父亲的不加把劲挣奶粉钱,窦霓肚里的娃就要吃苦了。
高子瑜也辣的伸舌头,吃了颗梅子嫌酸,呸呸两声灌下一整瓶矿泉水。
窦霓这才反应过来,酸儿辣女的传说自古代代相传,王惠真或许是猜她肚里婴儿的性别呢,问王惠真到底喜欢儿还是女。
王惠真坦然:“管他哦,反正是我生的就成。”
老高长叹:“反正,生下来还不是我养。”
窦霓唯恐话题继续往她蔓延,可是没有。
王惠真看电视,只讨论电视里的人智商不够。老高时不时问剧情,王惠真耐心解答。高子瑜还是在一旁玩游戏,一面狂按手机,一面还叫苦连天,说是遇到了猪队友。
没有王惠真的念叨,也没有绞尽脑汁的应对和忍气吞声,时间格外好过。
一家人准备洗漱的时候,王惠真才发现忘了一件要事。
周六小徐结婚,去不去,去送多少,这要窦霓来拿主意。
窦霓直言,喊王惠真和老高去参加婚礼,是抬举小徐了,他根本不配。她甚至也不想去,可她怕了乔秀莲的泪水,到时候哭嘤嘤的,还坏了她的安排。
王惠真自然没意见,老高更是觉得花了钱当然得找机会赚钱才不叫亏。
窦霓原本打算周六去医院,现在看来,有高子瑜在身边,她又只能把时间往后推,没完没了。她甚至有些怀疑,这孩子她到底能不能流掉。
躺在床上,窦霓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没时间去流产怎么办,如果她不能当主管怎么办,如果高子瑜得知她做了人流又怎么办她在担心中睡去,醒来又不得不面临工作中的各项挑战。
r是一个带金丝眼镜的斯文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衬衣褶皱一根没有。
窦霓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所有手下她都一览无余,可现在,r的办公桌安在她的座位边。
两人并肩而坐,似乎代表着地位也一般大小。
但实际上,r就像拦路虎一样,拦住了窦霓进出的路,有人汇报工作,也不得不在r的位置上逗留,窦霓所有的话都会听在r的耳朵里。
窦霓问人事部,谁安排的位置,做事都不方便。人事部的人指指头顶,意思再明显不过。
窦霓窝火的折回座位。
r开始搭讪,谦虚的说:“你好,我是新入职的同事r,既是一个np,也是一个n。你是?”
在办公室里,最快的交流方式就是别咬文嚼字,别拽概念。
这话在窦霓耳朵里,就是不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