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工作,我要跟你喝西北风啊?”
“你就是嫌弃我没出息呗。”高子瑜从床的另一头绕了过来,走到窦霓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这个就是你的理由?”
忙工作还不是理由,什么才叫理由。结婚三年,窦霓从没听过高子瑜说过一句重话,脑筋里转了好半晌,才明白高子瑜的理由前面,应该还有两个字,完整的说辞是:这个就是你出轨的理由?
想通了整句话,窦霓呆了,满腔愤怒冲的鼻头发酸,可她却流不出泪来,只觉得那些眼泪都倒灌进心里,结成了冰,将她从内到外的冻住。
她竟觉得词穷。
恋爱是她选的,婚姻也是她选的,她只想扇自己一个大耳光,竟生不起埋怨高子瑜的心。
她选的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本事的男人,现在这个男人的自尊心作祟,难道还要怪她自己太优秀了吗?
所有的念头一闪而过,窦霓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背上外遇的黑锅。
她窦霓行得正坐得端,付出这么多,凭什么让人戳脊梁骨。
她非得把事情说清楚不可,为了言辞准确,站起来,用上了只有工作时候才说的普通话。
“如果我嫌你没本事,你三年没上过正经的班,我早就发表意见了,但是我没有。我从来不插手你的工作,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我都说让你加油努力。我能撑起这个家,随便你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你不说,是因为你看不上!”高子瑜崩溃道,“是,你只说让我加油努力,因为那是最敷衍的话,你最不用费心思动脑筋,因为你工作忙,花在我这种小事上根本不值得。在你眼中,你不过养了个小白脸,反正你在赚钱就好,内衣内裤我都能包干。你飞的越高,就更认为我做家务是理所应该的事。说白了,你把工作和生活搅和在一起,甚至不想要孩子,就是因为你从来打心眼里就没他妈的看得起我!”
窦霓气紧道:“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凭啥子冤枉我?”
“是,你没想过,又是我想得多。”
“那你啥子意思,你怀疑我有外遇,你要离婚?”
高子瑜转身就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拳捶在木门上,捶出一个大洞,遂而开门走了出去。
小两口的动静早都把老高和王惠真闹了起来,站在门外。高子瑜绕过老两口,坐到沙发上,抽出老高的烟叼在嘴上,想打火的时候又放下,双手撑在膝盖上,好一会儿,将头埋进去,对老两口说:“别劝,随便她吧。”
也是这时候,家里所有人才发现,看起来结实的门,原来是外强中干的空心货。
那华丽的门,只是薄薄的一层木板,刷上漂亮的木制漆,根本经不起磕磕碰碰,就像脆弱的婚姻一样。
老高大概知道发生什么。自古男强女弱,男主外女主内,到了儿子这里一切反了过来。儿子工作不稳定,儿媳妇却是个上进勤奋的。
小两口要结婚的时候,老高就几次嘱咐过高子瑜要上进,在婚姻中不能掉队,可儿子总觉得怀才不遇,好高骛远,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三年来小两口从没红过脸,他还以为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哪知道,上赶着怀孕这时候出问题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虽然心疼儿子,却又不敢过于偏袒,毕竟儿媳妇还怀着高家的孙儿。
只一眼,老两口看出了彼此想法。
老高安抚高子瑜,王惠真进去找窦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