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句难听的话,您别在意啊!你姐的案子虽然对你家来说是个比天都大的事,但是在我们行内来说却是个小案子。
即便对方真有关系,也肯定是七拐八拐的关系,这么小的案子要是真找人的话,一是成本太高,二是可能七拐八拐的人还没找到,你姐已经被释放了!
我话尽到此,这钱花与不花,您自己决定!”万胖子严肃而真诚的看向高女士。
“嗯。明白了!”
高女士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眼神中满含迷惑道:“万律师,前两天隔壁老王家托村委会的人捎话过来,说是我们要答应给钱,他们可以给我们出谅解书,说是对我姐姐有好处,可以少判几年。这事靠谱吗?”
万胖子想了下道:“对方想要多少钱?”
“村委会的人说隔壁老王家要五十万,经过村委会做工作,他家最后要三十万。”高女士道。
“你们家的情况怎么样?能拿的出来吗?”万胖子道。
“我们家那点口粮田,打点粮食也就够吃够喝。我和我姐没有高学历,在外面上班每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
之前赔了隔壁老王家五万元医药费。现在让我家一下拿出三十万,我们确实拿不出来。除非把口粮田抵债卖了!可那也不够啊!田地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高女士苦着脸道。
此时,征收土地建高楼的暴风还没有吹到门头沟,土地和宅基地都不怎么值钱,二零一一年,在门头沟着名的王指倒老百姓给取的外号,意思是:指哪哪倒的大力推动下,永定镇十一个自然村拆迁,高家因为土地和房产多,分了五套回迁房和上百万现金,一下踏入了暴发户的行列。
当然这都是后话,眼下的高家绝对是贫下中农,家里一穷二白,其实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不要给钱了,明显对方想借着这次机会讹钱。虽然对方出的谅解书对您姐的量刑有好处,但是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个人觉得有点不值。
而且你姐的案子社会危害性没有那么大,又事出有因,所以我觉得应该不会判的太重。”万胖子道。
万胖子说完,看了下四周,将高女士叫到了路边僻静之处,低声道:“如果检察院建议的刑期太重,难以接受,你们家属也可以找找法院,有时候法院也会考虑下家属的情绪。毕竟只有法院才有审判权,最终还是要法院拍板定刑!”
王川就站在万胖子的身后,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肝儿颤了一下,这不是教唆客户去那啥法院吗?这样也可以啊!
在回所的路上,下了公交车,王川见周围没人,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万胖子站在路边,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意味深长的看向他道:“你觉得我是在教唆客户闹法院?”
不待王川回答,万胖子淡淡道:“哎!有些事很复杂,并不是非黑即白,更不能用学校里学的那一套来判断是与非。
我之前去过一次高家,高家家境不怎么样,四间破瓦房,院子不小但是没有什么生气。
老两口都是老实人,现场的情况我也看了,要不是被逼急了,我想高女士的姐姐也不会这么拼命。但是她毕竟伤了人,刑事处罚是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