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元伟,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
怒气冲冲回到自家营帐时的刘岱,仍余怒未消,饮酒大骂道:“当初是何人诈太傅及司徒、司空之书,邀我等起兵讨董的?”
“时到今日,见董贼势强、本初困顿,便想临阵而逃实乃蝇狗鼠辈,汉室奸贼,尤胜董贼!”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叫嚷声不断。烦闷地提剑出去,便听闻王彧叛变,带着粮草送入了桥瑁营中!
“狗贼竟敢行如此下作之事!”
自营粮草本就缺少,此番又被桥瑁截胡,刘岱当即怒不可遏:“整军,随某去那狗贼营中讨要回来,杀了那狗贼!”
后面的话,是忿怒之言。
但也有真情实意:毕竟感情已经到位,万一擦枪走火,双方又都是成年人,其实也很正常
可就在士卒整备时,又有人传令前来汇报:“主公,桥瑁大营忽然大乱,不知何故,似是发生了营啸!”
“营啸?”怒火滔天的刘岱一听这个,顿时幸灾乐祸起来。
“主,主公?”见刘岱笑得丝毫不掩饰,传令不由问道:“我,我等是否需要前去帮忙弹压?”
“弹什么弹?”刘岱当即脸色一黑,叱骂道:“都回去睡觉,就装作不知道!”
说完以身作则真的往回走去。
然后见面面相觑的士卒严格遵守了命令又忍不住转身找了个高处站着兴致勃勃地看起了热闹。
不曾想还不到三炷香的时间,桥瑁的大营里忽然射出一排弓箭,将自营中的士卒无端射死射伤了数名!
甚至一支箭,还落在了自己脚下的三步远。
我尼玛!
但这次,不等刘岱准备反击,桥瑁的营门已随后大开,一群状若疯子的士卒汹涌冲了过来,杀气滔天:“杀死刘岱,为使君报仇!”
我尼玛!
这么刺激的吗?
“顶住,给某顶住!”幸好提前让士卒们整备,刘岱虽一时摸不清头脑,但也不至于太过慌乱。
可随着乱兵越来越多,防线迅速被破除,杀红眼的士卒又口口声声喊着要杀自己,似乎目标十分明确
传令当即回头惊恐问道:“主公,我们该怎么咦,主公呢?”
已吓得从高台上藏在高台底下的刘岱,伸出宽大的袖袍伸出五指语气惊惶:“快去请东道主!”
在张邈的地盘上出了事儿请张邈来平嗯老铁,没毛病!
老董大营中,雄浑的鼓声与苍凉的号角同时响起。
“咚咚咚”
“呜呜呜”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步骑从辕门里汹涌而出,举着火把在大营前的空地上开始结阵。众多的火把汇聚起来,好似天空与地面都调转了过来。
堪堪结好阵形,身后又是轰隆隆的马蹄声响。一支亲卫队汹涌而出,马蹄叩在刚冒嫩黄绿意的草地上,溅起一片碎草乱泥。
阵型随之分涛裂浪,最前方的典韦擎着一杆血色的大旗,在火光照耀中犹如鬼神现世。
很快,低沉绵远的号角声一转,战鼓声随即变得更加激昂雄壮。马蹄声疾,老董带着荀攸、太史慈、鲍信三人跃众而出。
其他各军阵,徐荣、吕布、张辽、张绣也纷纷跃阵在前,数百精兵手持大旗,汇聚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旌旗之林。
老董手持大槊,腰佩百锻精钢剑,傲然跨骑在象龙马背上。狭长的眼缝中,忍不住露出睥睨天下的自信和得色。
“这一刻,老夫终于等到了。”他轻声呢喃着,在激昂的鼓声和肃杀当中,这句话似乎有些轻微。
耳尖的典韦却听到了,并且有些不解:“主公似乎很激动?”
“老夫当然激动。”
没啥不好承认的,甚至他还感慨万千:“每个男人一生总会有那么一次,在这么个嘈乱的夜晚,义无反顾地闯入漆黑混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