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怀县,王匡恼羞成怒地将案几上的熏香炉,狠狠砸向传令“数县皆反,还打着董贼的旗号,要为胡母班复仇”
“这些逆贼,狗贼,奸贼胡母班与某乃是姻亲为车骑将军大义讨董,某才含泪杀了他,心中何其之痛”
“他们不知某悲恸,居然还要举兵讨伐”
不敢躲的传令见铜炉飞来,只敢抬手挡了一下,指骨好似一下被砸断疼得闷哼一声,心中对王匡的怨恨瞬间涌起狗东西听你的说法是你一点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百姓黎庶都被你盘剥得都不能生存了,还得体谅感谢你的大仁大义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回复时,从事韩浩匆匆入堂“主公,大事不好,城外来了一群溃兵,说是河阳津那里遭受董贼袭击,他们被杀散逃过来的”
“什么
王匡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立时跳了起来“快带某前去看看”
韩浩见状,不由神色一黯主公这毛病,又犯了
自从被辟为从事后便发现王匡有个很鲜明的特点但凡听到有关袁绍的事,表现都格外积极热烈。
记得有次陪同王匡见袁绍,那点头哈腰,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的模样,让韩浩都有种心理上的不适。
甚至感觉王匡屁股后要是有根尾巴的话一定会对袁绍摇来摇去
到了城楼后,哨声响动不断每个士卒都进入了作战的位置。太阳才转向西方,明晃晃白亮亮的照人双目,倒是让人向东看去一清二楚。
“主公,那些人的确穿着车骑将军部下的服饰。”一名士卒忽然开口,手指着远处的溃兵叫道。
“速速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王匡立时下令,心急如焚“某要好生问问,车骑将军那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主公”韩浩不得不生硬阻止,道“董贼用计一向阴毒狡诈,如今河内数县皆叛,局势不明,我等焉知这伙溃兵是不是董贼麾下所扮”
王匡这才冷静了一分“元嗣言之有理,某也是关心则乱,生怕车骑将军唉”
说完,才不得不抽出几分精力,认真看向那些逃来的溃兵。只见那些人的确打着袁字大旗,但旗子已破,在夕阳的风中有气无力地翻动。
那些士兵衣衫不整,头发蓬乱有的身上包着布条,有的竟少了臂膀,只余血淋淋半段残肢,一路行,一路滴淌着鲜血。
领头的将领更连头盔甲胄都丢了,只着一身染血的灰袍,他牵着战马步行,马背上横驼了一个人,随着马匹走动,那人下垂的手脚无力摆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见此惨景,王匡又开始蠢蠢欲动,急得手足无措“残虐董贼,竟敢如此欺辱车骑将军,也不知道将军到底如何了
韩浩张了张嘴,想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你永远无法改变一只舔狗。
怀县乃河内郡治所,又临大河和漳水,自然是有护城河的。好在也不算宽,溃兵停在河外大声呼喊,城墙上的人也能听清。
韩浩当即大声喝道“河内太守在此,前面是哪支队伍军情如何,派人上前回话”牵马的将领急忙上前,伏身于地,抬头颤声道“淳于琼手下,第三曲第五屯屯将刘能参见河内太守”
“董贼突袭河阳津,匈奴单于夫罗,故西园司马张杨两军皆反车骑将军边战边退,战情危急”
这句话如地裂天崩,王匡不由身子晃了晃,当即道“车,车骑将军还好么”
“小人不知,被击溃时见董贼麾下义子吕布,纵横无敌,一心只想取车骑将军首级。将军颜良怒吼上前阻挡,也不知孰胜孰败”
一听这个,王匡眼珠子都红了,立时大吼道“车骑将军乃名门之后,千年难遇的人物大汉的希望速速打开城门,与某同去驰援袁将军”
闻听这话,韩浩也差点疯了,道“主公,敌情尚且不明,切不可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