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结束,老董特意留下知晓反间计的心腹,手指有节奏地一下下敲击着案几:“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侍卫老夫也吩咐过了,严禁无关人等出入。”
说着,嘴角忍不住露出诡魅的笑容:“此时此刻,我等是否可以聊一点敏感刺激的话题?”
敏感刺激的话题?
众人一听这个,顿时双眼大亮:太尉,要是聊这个,那我们可不困了喽。说吧,今日要聊教坊司新推出的哪位花魁?
是身娇体柔的如霜,还是胸猛娇憨的妙妙,抑或是色艺双绝、气质高冷的冰颜?
就在众人想入非非时,老董明显也激动了:“看来,众人也很期待嘛好,老夫就不啰嗦了,就此正式开始。”
“若尔等此时为王允,会如何对付老夫?”
“嗯?”
吕布率先一愣,脑中正想菲菲姑娘呢,结果铺垫了半天就这?
老董也表示不理解,看向吕布道:“怎么,这话题难道还不够敏感,不刺激?”
“敏感是敏感,刺激也够刺激”吕布瞬间兴致阑珊,郁闷道:“就是跟孩儿想的,不是一回事儿”
老董一愣,随即便怒了:“少废话,你先来说!说不出的话,老夫定然你一整天都觉得很刺激!”
“爸爸”吕布对此似乎早有答案,道:“何必那么麻烦,咱有兵有马、有权有势,既然怀疑是那个王允搞鬼,派人抄了他的家、杀个鸡犬不留不就行了?”
“嗯,说得很好,下次”
老董本来想讥讽两句,半路就耐不住性子,“你懂个屁!正因老夫有兵有马、有权有势,才不能那般嚣张跋扈。”
“这其中的道理文若,你来跟他讲讲。”说着,恨铁不成钢地一叹,“唉,气死老夫了。”
“吕中郎,太尉若如汝所言,是乃无视朝廷法度,滥杀朝廷三公重臣。非但世人会不忿不服,且后人亦会效仿,贻害无穷。”
荀彧娓娓解释,尽量说得浅显易懂:“简而言之,太尉既然想匡扶汉室,便必须遵守朝廷法度。”
“毕竟这世间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
“一旦太尉率先破坏了这个理,便无人会在意遵守。事事要靠刀兵强权镇压,此乃暴政,必不得长久。”
“哦”吕布懂了,并且还点头道:“怪不得爸爸之前铲除何颙、郑泰、袁隗、黄琬等人时,都是设好套等他们先出手,给他们扣上光明正大的罪名后,再去弄死他们。”
“阿韦,把他给老夫拖出去!”
老董鼻子都被气歪了,瞪向吕布心中忍不住臭骂:这缺心眼儿的孩子,怎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眼见话题没开始就被带偏,老董可不想再节外生枝,看向李儒道:“文优,此事需汝麾下绣衣使出力,汝觉得王允接下来会怎么做?”
李儒闻言摇摇头,道:“太尉,不是王子师会怎么做,而是他根本做不了。”
“此人并非泛泛之辈,相反久历仕途,心机颇深。若是想刺杀太尉,至少得有一定的机会。”
“就比如上次,伍孚可以轻易接近毫无防备的老夫?”
“不错,就如上次。”
李儒点头,道:“但上次伍孚刺杀失败了,太尉也加强了防卫。纵然王允深信吕中郎已与太尉决裂,也不可能让吕中郎发起自杀式袭击。”
“嗯”老董点点头,觉得有道理:眼下编造的理由,吕布是为了女人才跟自己反目成仇。
结果为了这个,连命都要搭上?
大儿子是不太聪明,但也不是纯纯的脑瘫。
“所以说,老夫得给王允制造个机会”老董默默记下,又看向荀攸道,“公达,汝可有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