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岁数就像是根刺一样,深深扎在她的心窝里,每想一次就疼痛一次。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即便她偷偷的与旁人比对过容貌,明确的晓得自己长得好看,可这老天爷还不是让她拖到现在。
反之二贤倒很不理解甄武。
甄武也已经这般大了,可对自己娶妻的事一点不上心,任由张玉清像只没头苍蝇一样瞎忙活。
张玉清偏还是软性子,不敢拿甄武的主意。
还是偏心,二贤撅了噘嘴,若是老三敢在婚姻大事上插嘴,瞧张玉清敢不敢收拾老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二贤瞎琢磨的时候,门外传来呼喊声。
二贤走过去,门开一线瞧了瞧,见不是陌生人,这才放心的开大了些,她笑了笑道:“张大哥,今日真的不巧,我哥没在家,你改日再来寻他吧。”
门口的张武没想到是二贤开的门,整个人差点傻了,而听到甄武不在家后,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我可方便进去等你哥?”张武问道。
二贤直接摇了摇头,“张大哥,家里就我与几个弟妹,确实不太方便呢,你看若是有什么急事,等我哥回来,我让我哥去寻你。”
张武眼里闪过一丝黯淡,摇了摇头道:“这倒不必,我今日来是给你你们送点东西。”
说完,张武把手上篮子往前拎了拎,里面满满紫黑色的桑葚。
二贤想了想,随后灿烂的笑了下,接过篮子道:“那我就替我哥收下了,等他回来,我知会他一声。”
二贤的话音一落,就欲关门。
张武本还陷在二贤温柔的笑容中,被二贤关门的举动瞬间惊醒,嘴里一直含着的话,想也没想冲动的说了出去。
“我以前听你哥说,你喜欢吃桑葚,所以我去林子里特意摘的。”
二贤动作一顿,下一刻,门被她迅速的关上了。
田契所在的庄子,叫做四井庄,刚好在房山那边,而且离甄武当初收药材租院子的刘家岭并不远。
那个院子一直没退,老三经常往那边跑,今日也是有事过去。
所以到了四井庄后,老三简单看了两眼觉得没意思,和甄武说了一声,把马身上套的车歇下来后,骑着马去了刘家岭,等晚会儿再来接甄武和张玉清。
甄武就陪着张玉清,在四井庄的田地头上慢慢走着。
田地里已经种了粮,已经有嫩绿的幼芽冒出了地表,整个看上去整齐又清爽,张玉清也分不清那块地是自家的,反正背着手,嘴里一直乐呵不断,时不时遇到农忙的农户,还上前攀谈几句。
很像一个狮子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甄武看的出来,张玉清是真的开心,真的自豪。
张玉清之前不是没有见过田地,家里到现在也还有军田,可是军田是朝廷的,不仅税高,也不能买卖,说白了他们也只是朝廷的佃户,帮朝廷种田。
可现在不一样,这田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下面二十多家佃户靠种自家田活命,而且自己对田地拥有着独立的行使权,想种什么就种什么,自己乐意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这就是地主的感觉。
而此时,燕王府,朱棣在书房里正与道衍大师商谈着事情,刚刚商谈差不多,便收到了甄武带家人出城去往四井庄的信息。
朱棣忍不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