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李生,薛春花之夫,李小娥之父。”
“关于此事,我已知晓。”
“平日我向来讲诚信,教导妻女安分守己。”
“你们却为了荣华富贵陷害那唐公子。”
“有此妻女,家门不幸!”
“我李某人未能亲自到场,在这里向大家赔个不是。”
“特立此血书,望巡查司知晓,望仙人开恩!”
血书?
好一个血书!
往好了说,那是李家家主,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个瘫在床上的废人!
一天两顿都得靠人喂,平日出气多进气少。
指不定哪天就撑不住,直接入土。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写下血书,他不要命了?
众人只感觉手脚冰凉,讷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
那血书仅仅是看着,就让人不禁头脑眩晕。
“这是我丈夫的笔迹!”
李氏,也就是薛春花哭嚎一声扑了上去。
李小娥在其旁边,二女泪如雨下,抽泣连连。
看见血书,李生的结局如何,自不言而喻。
“别哭了,老夫喂了他一枚灵果,身体大为好转。”
胡长老轻哼一声。
灵果?!
二女一愣。
仔细观察血书字迹,字体工整,没有断断续续,强撑着的感觉。
字迹不会骗人,这篇肯定是李生自己写的。
莫非真如仙人老爷所说?
“老夫还能骗你们不成?”胡长老声音渐冷。
若真如此,那自己老公是因祸得福啊!
能出这么多血写字,再修养一阵,身体说不定就好了!
念及于此,大婶转身,脸上挂着浓浓感激,磕向地面。
“谢谢仙长,谢谢仙长。小娥,还不赶紧过来”
“你二人可还要继续诬陷?”
“不敢不敢”
阿晨微微张嘴,看着这荒唐一幕。
围观者默不作声且颠倒黑白。
受害者向施暴者道歉。
施暴者反而要讨个公道。
“这是囚笼,把人逼死的囚笼。”
他眼前再次浮现周宸身影。
那是上课时,周宸指着一段文字,摇头咂舌。
“这囚笼禁锢了几万年之久,我打不破,我估摸也没人能打破。”
“我教大家知识,是希望让大家有自己思想,学会去思考。”
“绝不要把封建荼毒当成正确的,也不要觉得卑躬屈膝是正常的。”
“从不要求大家出人头地,做人之上。普通二字,已是难得。”
阿晨当时不太能理解,很多弟子亦不太理解。
“宗主,您说剑修当具傲骨,又说只希望我们当一个普通人”
“这是不是有些冲突?如果我们遇到事情,到底该如何处理?”
当如何处理
周宸当时没有说。
阿晨站在原地,心中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蔓延。
回到现在,胡长老伸手一指,“血书在此,李氏母女在此,黄大人可还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黄大人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那我家少宗主可还有罪?”胡长老继续问道。
黄大人沉默,怎么开不了口说出无罪二字。
“你们巡查司,不分缘由,将我少宗主抓捕,这件事,怎么算?”
“你别太过分了。”黄大人气的身体发抖。
赤元宗,每年会在云津城以及附近几座城池中招收弟子。
相比羽灵宗,赤元宗尽显霸道与冷漠。
巡查司与仙宗之冲突,那是长达数千年积攒下来的。
武者亦是人,不是猪狗。
现在这个国家还叫大玄。
再过上个数百年,谁知道会姓什么。
大玄必须要尽快处理好与各仙宗之间的关系。
当然,最顶层圣地不用说,大玄还没膨胀到和他们相比,他们也不关心凡间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