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城,茶舍。
啪!
惊堂木落下,屏风后的说书先生徐徐道来:
“且见那公堂之上,无人敢发出声响。”
“此等恶徒犯下祸事,莫非要任由、他逃脱?”
不是什么节日,也没有寿宴。
茶舍内里里外外却坐满了听众。
孔武有力的汉子,拄拐而行的老者,还有垂髫发髻的孩童。
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时不时怒骂一声,心绪随着说书先生所讲内容而起起伏伏。
“这本是给那赤元宗设下的局,却不料因为一场变故,棋局只能中止。”
“但见少宗主猖狂大笑:凡人似蝼蚁,岂敢窥仙神?,随即质问那李氏妇人:你还有话可说?”
“李氏答:无话可说。”
“又问旁人:可有人亲眼目睹?”
“答:皆为李氏造谣。”
“再问巡查司大人:我是否有罪?”
“答:无罪。”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施暴者逍遥自在,受欺者不可反抗,秉公者视而不见,旁观者默不作声。
这是什么狗屁仙人。
光是听着,就让人怒从心头起。
茶舍内的听众大多双拳紧握,满腔愤然。
“就在此时,一位少年郎挺身而出。迎着几十道视线,他显得有几分胆怯,却还是坚定开口,将少宗主罪行悉数说出。”
“持剑者方澄如明镜,一身剑骨宁直莫弯。”
“便是刚持剑不久的少年郎,已通晓这个道理。”
剑宗的人挺身而出了?!
众人目光一亮。
“好,有种!”
“不愧是一身傲骨的剑修!”
“这才是我大玄脊梁!”
茶舍内一片为叫好之声。
角落中,王冉端起热茶,轻抿一口茶水。
剑宗的故事,刊登在大玄周报中,印制成小说记传。
不说整个大玄,在南域这片,剑宗的知名度在以一个夸张的速度扩散者。
大家都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宗门,势力来说有多么重要。
但很显然,仙家宗门没必要花心思提高知名度。
一等宗门就是一等宗门,二等就是二等。
硬实力摆在这,剑宗的做法,完全没有保持仙宗应有的高贵,反而在广为流传中成为“俗”的代表。
自持甚高的仙宗们并不清楚,有时候积攒下来,舆论的力量也能够惊天动地。
“唯有剑宗弟子敢于挺身而出,反而招来的是仙家宗门的报复。”
“周宗主言: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
“他唤来青峰三尺,着青衣长袍。”
“潇潇雨夜,怒雷滚滚,翻涌的雷电似是在宣泄着世道之难鸣。”
“持剑者周宸,便要剑叩宗门,讨个公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罢,说书人站起身,端起茶壶,蹭蹭蹭几步从后门逃走。
“狗贼!你又断章!”
“正讲的精彩,为什么跑了可恶啊!!”
茶舍内一片哀嚎怒骂。
紧接着众人开始讨论起剑宗,剑道,周宸。
“咱们建兴城不是也出现了一家剑宗吗,里面的仙长确实和故事里讲的一样,很正直。”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收徒,我家那小子可是哭着闹着想要练剑。”
“谁不想练剑呢。剑宗来之前,铁匠铺里的剑器,未比其他种类的器刃数量多,结果现在每天铸几柄剑,就卖出去几柄,有时买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