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便是缘分,这手稿送与你做一个纪念。”吴玄之将书稿抛给了刘槐,刘槐慌乱接住。
按理来说,光绪三十一年不过距今三四年光景,但这书稿却枯黄斑驳,仿佛经历了数十年的时间摧残。
“赵尔丰!吴某今日便来取了你项上人头,还不速速前来受死?”吴玄之纵身自窗子上一跃而下,口中大喝了一声,声传四方。
而后,他张口一吐,白茫茫的剑光瞬间笼罩四面八方,明晃晃的骇人,令人不敢直视。
剑气凛冽,便是隔了数十米,也让人通体生寒,鸡皮疙瘩升起。
那些紧跟在官轿后头的士兵反应迅速,在吴玄之出现的那一刻,便齐齐的高举洋枪,但那剑光灼人眼球,他们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双目生疼,泪流不止。
“锵。”
所有的白色剑光在半空中凝成一股,以势不可挡之势,重重的劈砍在官轿之上。
赵尔丰身为川中总督,位高权重,自然要防着刺杀,他的轿子是特殊打造的,通体以枣木为材,内部镶嵌了钢板,别说是刀剑,就是枪弹也打不穿。
但在那一束剑光之下,坚实的轿厢如蜡油一般消融,直直被劈砍成两半。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本自端坐,见到剑光袭来,眼神微微眯起,面上怒气勃发。
那剑光陡然间溃散了大半,而后又猛地一盛,直接砍破了他的官服,在他的胸口斩出来一道淋漓的伤口。
鲜血喷涌而出,仿佛蕴含着强悍的腐蚀力量,剩余的剑光在刹那间消弭。
老者的口中喷吐出一大口血,将他的胡须和衣襟都染红。
四周的百姓见了尽皆大惊,他们自然识得此人。这老者正是威震西南的赵尔丰,几乎算得上是小儿止哭的人物。
此人怕不是杀人太多,损了阴德,不然何以遭受剑仙剑侠一般的人物刺杀?
在蜀中地界,剑仙的传说十分流行。今日吴玄之张口便喷吐出白色剑光,自然被人当成了剑仙一般的人物。
而就在赵尔丰受伤的瞬间,远处的吴玄之,浑身酸软,嘴角也现出了一点殷红。
此人终究是朝廷二品的大员,若非是借助同盟会五权宪法的蓬勃朝气,恐怕他的剑光都近不得对方的身,更遑论斩伤此人。
随着剑光消散,四周的官兵也迅速反应了过来,立刻高举长枪,冲着他瞄准。
“嘭嘭嘭。”
吴玄之眼神微微收缩,转身往拐角处一闪,仿佛一切都在他算计中一般,此处拐角正好形成了一处遮挡,所有射来的子弹尽皆被挡住。
这些官兵训练有素,一半的人马迅速的围拢在赵尔丰身侧,另一部分则迅速朝着吴玄之的方向追杀了过去。
“祸事,真是祸事啊!”茶楼上的刘槐捶胸顿足,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大的一桩刺杀案件中。
他的脸色转变了几次之后,便一把抓紧了手稿。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后便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蓉城,至少先脱离这是非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