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分,袁旭东看着面色通红的宋恩熙声音温柔道:
“恩熙,对不起,我”
“袁检察官,我我要回去了,晚安!”
不等袁旭东说完,宋恩熙慌乱地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袁旭东连忙拉住她道:
“恩熙,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袁检察官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宋恩熙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挣脱袁旭东道:
“袁检察官,你你快点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我不放!”
“什么?”
“我不放,我怕放手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罢,不等宋恩熙开口,袁旭东从钱包里面抽出一张五万元面值的韩元放到桌子上,然后便拉着宋恩熙离开道:
“走吧,我送你回去!”
“袁检察官,你你放开我好吗?”
“不放!”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为什么不可以?”
袁旭东一边拉着宋恩熙小跑了起来,一边回头看向她笑道:
“我都说了我是坏人了,你还不相信,这下相信了吧?”
“你你欺负我!”
“那怎么了,坏人欺负好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我不跟你说了!”
将宋恩熙送到小区楼下,袁旭东依然拉着她的右手不放道:
“恩熙,我可以去你家里坐一会儿吗?”
“什么?”
听到袁旭东说出这样的要求,宋恩熙脸蛋通红道:
“袁检察官,这这么晚了,我我回去就准备睡觉了,下次再请你去家里好不好?”
“不好!”
袁旭东抚摸着额头故作眩晕道:
“我头疼,还有点晕车,都怪你非要我喝酒,不行了,我现在就要坐着休息一会儿!”
“我我什么时候非要你喝酒了?”
看着就像小孩子似的耍赖皮的袁旭东,宋恩熙好气又好笑道:
“袁检察官,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不等袁旭东开口,宋恩熙便挣脱他,转身向着自己租住的公寓楼走去。没等她走两步,袁旭东突然从背后抱住她,脑袋枕着她的肩膀,双手环绕着她的腰肢,十指紧扣,声音略微有些沧桑和忧郁道: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被袁旭东抱在怀里,宋恩熙身体僵直,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宋恩熙轻轻地挣扎了两下,小声道:
“袁检察官,我想回去休息了,你你好了没有啊?”
“恩熙,你可真够小气的,就不能让我多抱一会儿吗?”
袁旭东松开宋恩熙开心道:
“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走了,明天也要加油哦!”
“嗯,拜拜!”
“拜拜!”
目送袁旭东离开以后,宋恩熙走回自己的公寓楼内,将肩包放下,整个人躺到了床上,脑海里面回想起袁旭东拉着自己安全地走下逃生通道,在路边摊喝酒,接吻,拥抱等等,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从床上爬了起来,背靠着巨大的维尼熊玩偶坐着,掏出手机给袁旭东发送短信道:
“袁检察官,今天我学到了很多,真心谢谢你,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还有,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好人,我一定会牢牢记住今天的,最后,谢谢你拉着我安全地离开,晚安!”
编辑好短信,点击发送以后,宋恩熙怀抱着手机傻笑着,嘴边两个浅浅的酒窝显示着主人的心情很不错。不一会儿,一阵短信提示音响起,宋恩熙连忙点亮手机屏幕,是袁旭东发过来的短信,她颇为期待地点开短信,一张丝巾的照片,还有一句话: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什么意思嘛!”
看着照片里面用来蒙住自己眼睛的丝巾,宋恩熙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怀抱着手机,从维尼熊玩偶身上滑了下来,躺在床上左右翻滚了两下,还不时地轻笑出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盈满笑意,最后双手抱着巨大的维尼熊玩偶,脑袋枕在它怀里安静入睡,脸上满是幸福和甜蜜的笑容,显然是做着什么美好的梦境,让女孩在睡梦中也止不住笑容。
翌日,首尔中央地检刑事二部,袁旭东的独立办公室内。
“袁检察官,袁检察官?”
听到宋恩熙的声音,袁旭东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宋恩熙看着袁旭东小声解释道:
“游乐园案高扬子的女儿金楚源寄来的信,你不是都看了吗?说让你帮她教训一下她妈妈,我觉得那应该不是要求从严处罚的意思,当然区区一封信不会左右量刑书,但是我觉得在考虑处罚目的的时候,考虑一下金楚源的想法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听宋恩熙说完,袁旭东有些不太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随即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袁检察官,我不是想要越俎代庖!”
看了袁旭东一眼,宋恩熙低着脑袋,双手绞在一起小声道:
“我想去盲人学校看看金楚源,了解一下实际情况,要想让她妈妈日后不再犯同样的罪行的话,我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量刑,量刑太重,罚款太多的话,我担心会影响到她们的生活,但是量刑太轻,罚款太少的话,我又担心她以后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袁检察官,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去看看吧!”
“什么?”
“你不是说要去盲人学校看看金楚源吗?”
袁旭东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道: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对孩子来说,尤其是有残疾的孩子,其实她们知道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妈妈因为自己和别人争吵,她们会跟自己的妈妈生气,耍性子,反而跟陌生人客客气气的,怎么说呢,一般人往往都会伤害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人。
反过来也是一样,被妈妈伤害一次,比被别人伤害一百次还疼,妈妈每次和别人吵架,其实都是在提醒自己是残疾人,在别人眼里,自己是残疾人,在妈妈的眼里,自己同样是需要别人特殊对待的残疾人,金楚源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
一方面讨厌自己的妈妈因为自己而和别人争吵,另外一方面又依赖她,这样矛盾的心理应该很痛苦吧,与其说是讨厌自己的妈妈,倒不如说是讨厌有残疾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