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不错,武谛独自一人坐在院落中,与天上明月对饮。
山葬老人悄然来到他的身旁:“你应该有很多事想要问我吧?”
“有什么可问的?你曾经的传奇经历?”武谛呵呵一笑,拿起一只落了不少尘土的酒碗递了过去。
山葬老人抬手接过,随后呵呵笑道:“说的也是,当年那些破事不提也罢,你可因为我没有救下柳震风,而在心中怨我?”
武谛仰头将杯中烈酒饮尽,似乎是喝的有些急了,脸上泛起一抹红色:“江湖人江湖死,没有什么怨恨不怨恨的说法。
只是有些可惜,柳震风不该就这么死掉的,他应该扬名立万,应该成为一代剑神。”
山葬老人闻言不禁一声轻叹,神色唏嘘的开口说道:“在我行走江湖的那个年代,天才剑客又如过江之鲫数之不尽。
但是最后江湖上却只有三把剑,天下第一神剑叶倾城,剑魔仇恨雪,以及才到巅峰便隐退的无欲剑圣独孤一败。
天赋只能可以去决定一个人的上限,但这个人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则要看他的智力、毅力、努力,缺一不可。
智力不够便要被人玩死,毅力不够便难以登峰造极,而努力若是不够,哪怕有白日飞升的天赋,也是注定废物一个。”
武谛闻言一身苦笑:“前辈这便是在挖苦我了,智力、毅力和努力我一样不缺,唯独少了天赋二字,经脉有缺难修内力。”
“这倒也是,所以说还是天赋决定上限,所谓的勤能补拙固然不假,但若同样的勤奋,天才的成就自然更高。”山葬老人举起酒碗敬月而不对武谛,话音落下便是一饮而尽。
他咂么嘴啧啧说道:“酒是好东西啊,能让人忘掉世间的一切烦恼。”
“可酒醒之后呢?不过是依旧痛苦的现实,或者因为逃避过,而觉得更加痛苦。”武谛摇了摇头,他只喝酒而不求醉。
山葬老人咧嘴笑笑没有说话,拿起酒坛给自己满上,嗅了嗅碗中酒香而未急着享用:“小子,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武谛闻言陷入沉默,山葬老人见状呵呵笑道:“莫非还是一段不愿提起的感情?”
“没什么不能提的,只是命运蹉跎,我与她难有结果。”武谛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说来听听,我年轻时也是情场浪子,倒是能指点于你。”山葬老人一阵怪笑,便是将碗中烈酒饮下。
武谛抬头看向天上明月,脸色有些彷徨说道:“她是玉女教的奸细,我是四海山庄的少主,就这么回事。”
山葬老人面色恍然,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门不当户不对,想来你爹不同意你们两个的事。”
“他派人把她杀了。”武谛将酒杯倒满,并不在意的随口说道。
山葬老人面色一僵,本想给武谛支招的话一下卡在嗓子眼里,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来了。
看着他此时有些滑稽的模样,武谛开口说道:“也别光打听我的事,把你的风流韵事讲一讲,也让我这后生晚辈学习学习。”
山葬老人神色有些伤感,摇头笑了笑道:“我的故事不提也罢,说来荒唐,我竟是爱上过一个比我大了十余岁的女人,而到她死去那天,也没能对她表达爱意。”
“那你的心中应该很遗憾吧,明明那么喜欢。”武谛听得心中不是滋味,微微侧目却发现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见此情景,武谛不禁心中感慨万千,这四海山庄都记录极少的顶尖强者,竟是还是这般的性情中人。
他微微摇头,起身走回房间:“一个有趣的夜晚啊,我先休息了。”
“去吧去吧,我正烦着呢。”山葬老人连连摇头,举起酒坛便往嘴里灌,自己没事说这些做什么?
逝者已矣,可痛苦的却是活着的人,那绝世的强者,望着明月流下两行清泪。
另一边,易天已是着手布置钓鱼计划,只是铁浮屠和李诗瑶皆是离城未归,以至于他身边高手紧缺。
本想去找武谛借呼伦贝尔,但又担心武谛再次遇袭,思来想去只能去烈战王府借点死士充门面。
等到一切布置妥当,便是侯佳上街的时候了,因为食人妖魔传言不断,城内更是血案连连,哪怕正午时分,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走动。
看着这样的烈战城,易天心中也是颇为唏嘘,城内民心惶惶难安,自然是是要归责在自己和六扇门的身上。
与此同时,咸阳城袁府之中,韩语已是在酒鬼爷的门前贵了一天一夜,双刀横放膝前目光坚定无比。
袁姗姗心疼的偷看着他,心中不明白酒鬼爷爷为什么不愿意收韩大哥做弟子,韩大哥明明那么厉害。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韩语望向从门中走出的酒鬼爷,随即便见他拿起酒葫芦抿了一个,畅快的伸了个懒腰。
随后酒鬼爷才扭头看向韩语说道:“我对敌向来是赤手空拳,若是武器这酒葫芦倒是勉强算一个,你要跟我学刀岂不是太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