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劝歹劝的,薛蟠总算是将薛夫人劝离了他所在的屋子,让丫鬟搀扶着薛夫人先去休息了。
这时薛宝钗也准备离开,却被薛蟠叫住了:
“妹妹且慢走,我我有话问妹妹!”
薛宝钗虽内心疑惑,可见自家哥哥难得转性,便再次坐于床头,嫣然道:
“哥哥,还有什么话要问?”
薛蟠斟酌了一会,凝视眼前的少女:
“你果真是薛宝钗?我的妹妹?”
薛宝钗听后,内心微惊,笑容消散,疑惑地看着薛蟠:
“哥哥这是什么话?”
说话间,薛宝钗眼神里带着几分狐疑之色,以她聪慧的性子,自然看出了,眼前的薛蟠似乎再不是她此前认知的哥哥。
薛蟠被她这一眼神看得内心发毛,毕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灵魂来自现代,占据了人家哥哥的身体。
便急忙躲闪了一下薛宝钗的目光,垂着眼眉解释:
“不是我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再也见不到妹妹一样,恍惚间觉得去了一趟阴曹地府,再次醒来,就如同重活了一遍一样。”
薛宝钗听了,这才明白,为何薛蟠醒来后,就如同大变样了,原来竟然是这样的缘由。
她自来涉猎甚广,对这样的事情,更多了几分自己的见解:
“如此说来,哥哥倒真是因祸得福了,哥哥这便算是人们常说的开窍了。”
薛蟠听了,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不想再多说这个,便转移话题:
“妹妹,刚刚二叔说的到底是什么生意,怎地如此咄咄逼人?”
薛宝钗见薛蟠真大转性了,如今竟主动关心家中生意来了,内心一喜,便也没多想,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给了薛蟠听。
原来,自薛蟠父亲去世后,薛家原本的香火情基本都断了,很多生意也越发凋零。
若非还有贾家、王家的关系在,薛家现在连撑面门的生意都难得有。
最近,江南盐政衙门放出风声,说是朝廷要重新发放十万盐引,具有从商资格的,都可以参与售买。
这贩卖官盐,乃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谁家拿到了盐引,基本就可以躺着数钱了。
“如此,金陵城、广陵城的各大富家巨族,皆是蠢蠢欲动,谁家不想拿下这样的生意?”
“咱们家自然也是如此,早些年,祖父的香火情断了,很多大生意就都没了,难得有这样的生意,二叔他们便觉得这是咱们薛家兴起的机会。”
薛宝钗娓娓道来,不紧不慢,就如同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而薛蟠听得却是心潮起伏,待她说完,便忍不住问道:
“如此好的生意,岂是这么容易拿下的?二叔他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薛宝钗见薛蟠能说出这样的见解,眼神一亮,接过话道:
“正是如此,二叔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如若咱们长房拿不下这门生意,那么他们其余几房,便要自立门户了!”
薛蟠听后,不解:
“自立门户?”
薛宝钗便解释:
“咱们长房里没有撑头的,哥哥你唉,外面不少管事伙计等,都欺咱们长房寡母孤儿,每每都有贪墨损耗。”
“娘又是菩萨心肠,不忍处罚太重,久而久之,那些管事等人愈发的放肆,每年进账也越来越少。”
薛蟠听到这里,回想起了什么,知道这都是薛家长房没有个男人支撑,光靠着薛夫人这个内宅妇人管着,时间一长,必然出现各种问题。
又听薛宝钗继续说道:
“如此,二叔等六房的人便觉得,再这么下去,族中再无可支使的银子,便让娘拿个主意。”
“若这次咱们家能拿下这门生意,自当依旧,可若拿不下他们便准备自已独干。”
薛蟠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