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见此,环顾四周,说道:
“若是哪个觉得,这是祖宗留下了的生意不能断,大可以自己接手,我拍手赞成,并且可帮助其全盘接手。”
“对了,眼下要接手还来得及,毕竟这才过去几天,想来那些坑人的掌柜伙计等,也都想着重操旧业呢!”
这话一出,满堂皆静,没人敢说话,生怕被人误会自家要接手这些烂摊子生意一般。
薛蟠早知会是如此结果,过了一会后,接着说道:
“诸位,祖宗先辈们留下的生意,到了这个时候,未必就是好生意。”
“眼看着都亏钱了,还死抱着不放,这不是尊重祖宗先辈,反而是在侮辱他们,做点生意都不能灵活转运,岂非是白白让人耻笑?”
这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皆听着薛蟠所言,只觉得有道理,却又心有不甘。
过了好一会,才有另一个族老开口问道:
“蟠哥儿,你虽说的很有道理,可这毕竟是祖宗们留下的,咱们就这么抛弃了,外人岂不是依旧会笑话?”
薛蟠听了,微微摇头:
“四太爷之言,晚辈不敢苟同,如若明知亏钱,还抱着不放,那才是傻子,至于抛弃祖业,更是无稽之谈,何为祖业?说来说去,不过是做的一些买卖生意罢了。”
“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挣钱,当初祖宗们的生意买卖行不通了,咱们换另外的买卖来做即可,说不得,咱们的后辈们,哪一天又重拾祖宗们做过的生意也犹未可知?”
“而且晚辈以为,只要能够挣银子发家致富,外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凭什么笑话咱们家?”
薛蟠的回应,再次让人无话可反驳了,场面再次冷清了下来。
又过了些许,八房的家主站出来说道:
“蟠哥儿,你断了这些生意店铺,其中不少管事掌柜伙计等,皆是族中之人,若是这些生意断了,你让他们如何谋生?”
一说起这个,薛蟠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朝外头喝了一声:
“带进来!”
话音刚落,便看到几个下人扣押着一个中年管事进来。
进来后,薛蟠立马呵斥他跪下,又朝着上首几个族老,拱手说道:
“几位太爷,此人乃二房的人,名为薛和铳,是咱们薛家在吴州城内,一家粮铺的掌柜。”
“各位以为他是自家族人,就可以放心了是吧?其实大错特错,薛和铳当着掌柜,不仅中饱私囊,还联合外人来倒卖薛家粮铺里的粮食,以至于年年亏损。”
“他还道是生意不好做,吴州城大粮行太多,所以咱们薛家的粮铺,根本卖不出粮食,不仅如此,还胆敢伸手向族中要银子进粮。”
说到这里时,薛蟠又朝外头唤了一声,进来一个下人,手中拿了几本账簿。
薛蟠指着这些账簿道:
“各位长辈请看,这是吴州粮铺里的账簿,上面清楚记着,每季进多少新粮,却唯独没看到卖出粮食的记账。”
“这还只是近两年来的账簿,还有更多往年的账簿,太多了,我便没让人拿来,诸位长辈不妨先看看。”
说着,薛蟠一边示意下人将账簿送给上首的族老,一面又朝着四周接着说道
“我就不明白,每季进的这些粮食去了哪了,难道放在店铺里,被米虫老鼠偷吃了不成?”
“后来,我听说这薛和铳在吴州城里买了一幢三进的大院落,还养了几房妾室在院中,这才明白,原来咱们薛家粮铺的大硕鼠竟然就是这掌柜薛和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