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仪女皇来说,原本见薛蟠已经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便算是替她掌控了整个江南。
因此,她便觉得,最好是安稳过渡就是,最主要的是稳,一切就好说。
可是万万没想到,薛蟠竟然要在江南掀起风浪,而且还是狂风巨浪,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薛蟠说的隐患,也确实是一个问题,可是凤仪女皇已经老了,她不再想去做激进冒险的事情。
眼下她只想在自己的掌控下,大周朝可以相对太平安稳的渡过,不要被后人骂就已经是万幸了。
而唐玥听完凤仪女皇的话后,明白了一些什么,缓缓回道:
“母后,正所谓积重难返,眼下江南一地暴露出来的问题,驸马在信中提了一些。”
“但儿臣以为,肯定不止是驸马所提的这么一点,而想要彻底根除隐患,就需要下猛药,温和的办法,肯定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唐玥对于薛蟠如此激进的举措,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她和薛蟠一样,年轻气盛,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又看了看凤仪女皇,见其神色已经恢复了不少,唐玥便接着说道:
“母后,您是想安稳,但安稳的前提是让江南的百姓能够活下去,可如今江南百姓已经被士绅地主们欺压地喘不过气来了。”
“说句不好听的,此后的几年甚至十几年,或许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再过二十年三十年更久呢?”
“若是正巧那时朝廷对江南掌控不是那重,大乱是可以预料的,到时候席卷整个天下也犹未可知啊。”
“后人因此就会说,正是从这时朝廷不重视,放任问题的存在而不解决,而导致后面的所有情况的。”
说到这里,唐玥不再多说,因为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想告诉凤仪女皇,想要不被后人说,此事必须要解决。
凤仪女皇听后,直皱眉头:
“玥儿,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至少天下大部分地方还是太平安稳的,而且你夫君提出的,也只是一小部分的百姓无以为继罢了。”
唐玥则微微摇头:
“母后,事情比咱们想得恐怕更加严重,不说江南,就说长安府京畿道,城外绝大数百姓都是京城权贵们的佃农家奴,而且大多数庄子,不是这家的,就是那家的。”
“太平丰收之年还好,毕竟还能有口余粮,可一旦天灾人祸出现,这些百姓根本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唯有祈祷主家可以免租,官府可以免税,否则只有饿死一条路可以走。”
凤仪女皇听了这话,微微心惊,直盯着唐玥:
“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唐玥也不畏惧,大方回应:
“自然是暗卫打探的消息,另外还有儿臣时不时出城游玩,也会多加了解。”
凤仪女皇闻言,愣住了,她倒没想到,唐玥会借这样的机会,体察民情。
对于权贵兼并土地一事,就算她这个当过皇帝的女皇也无法解决,因为最大的士绅地主就是皇家,城外更多田地都是皇亲国戚的。
这其中牵涉利益太多,她也无法面面顾及,更不敢轻易去动。
过了片刻,凤仪女皇脸色一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