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都未看他,自言自语道:“谋逆乃重罪,首犯凌迟,从犯车裂,九族尽诛。”
说到这,侯君集突然如捣蒜般磕起了脑袋,每一下,地板缝中的灰尘都可被震起两三分,他哭求道:“臣一时糊涂,臣万死亦难赎罪,臣不敢妄求陛下轻饶,只求陛下看在臣多年勤恳卖命,看在宫中娘娘的份上,能...能否给侯家留一个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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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终于看向了他,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冷冰冰道:“什么打算,说吧。”
“罪臣...”沉默几息,侯君集咬牙道:“臣打算,待陛下封禅回京途中,使计毒杀陛下,而后嫁祸给秦王。”
说完,侯君集浑身一松,心中也再无什么顾及,他抬头看向李承乾:“臣也自知,此事几率不足一成,但陛下心中几乎已下决断,臣斗胆揣测天意,恐怕待回京之后,陛下便会立秦王为太子,所以...所以臣只能殊死一搏。”
“你可当真是利欲熏心!”
侯君集苦涩一笑:“臣就是个提线木偶,陛下操纵臣与崔康等争斗,这争嫡历来是你死我活,与其说臣利欲熏心,不如说是陛下将臣一手手推到了此步,恐怕陛下也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若不然,臣行事如此机密,陛下又怎会了然于心。”
李承乾不言。
片刻,他幽幽道:“顾及齐王,朕不愿大动刀戈,你自且去吧。”
侯君集身子又是一抖,他颤声道:“那臣家眷...”
“现在知道家眷了!”李承乾一拍桌子,须臾,他又压下火气,道:“只要未参与,朕便不多追究,放心,朕若是想赶尽杀绝,也不会忍到此刻了。”
“陛下。”侯君集泪如泉涌:“臣...告退。”
说完,起身,踉踉跄跄离去。
李承乾背过身挥挥手,朴二郎随后跟了上去。
不多时,朴二郎进殿,悄悄道:“陛下,人去了,饮鸠。”
李承乾暗不可察的叹口气:“好生收敛,就说他突染恶疾暴毙而死,再去告诉冯文斌,今日抓的那些人都处理了吧。”
“诺。”
朴二郎悄悄离去。
李承乾独自在殿中,时不时就可听到一丝叹气声。
当天夜里,在禁军营寨中,冯文斌亲手处决了那十人。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次日一大早,李承乾召来随行诸人,宣布了有人谋逆之事,所有的锅最后都被扣在了工部那侍郎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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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对此都是不信的。
侯君集昨日登泰山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到了晚上就突然暴毙了,然后这又突然来了状谋逆大案,这其中要没什么关联,狗都不信。
当然,不信归不信,倒也没有人真的敢站出来说什么。
毕竟全天下都知道,侯君集和齐王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真坐实了侯君集谋逆,那齐王恐怕也难以抽身。
皇帝掩耳盗铃,将天下人当傻子来糊弄,定然也是为了保全自己儿子不受波及,这时候谁要敢瞎逼逼,估计立刻就会戴上顶从逆的帽子。
反正都死了,谁是主谋也都无所谓了,况且,也根本没人在乎。
于是,群臣口呼万岁,李承乾大手一挥,这事就算是翻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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