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东话音刚落，完颜亮的虚体身影发出一阵短促的爆裂声，化为点点荧光，被秋风一吹，消失不见。祝玲玲苍白着脸，颤声问道：“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

“还需要我解释吗？祝老师。”姜卫东摊了摊双手，笑着说道：“今晚发生的一切，权当是梦幻吧。”

眼前刚刚发生的事，祝玲玲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真实的，使劲咬了下嘴唇，钻心的疼痛提醒自己，自己是清醒的，那么刚刚发生的事怎么解释？祝玲玲使劲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如果刚才那个完颜亮的鬼魂说的是真的，自己就是宋朝时那个美女的十一世轮回转世之身了吗？轮回转世，难道真的存在？西部地区的活佛们身死之后，寻找转世灵童也就可以理解了吗？鬼魂、转世，短短时间内，交错发生。一时间，祝玲玲脑海中无数疑问来回交织，不由得呆呆发愣。

姜卫东接着淡淡的灯光，看到自己的老师脸色来回变换，知道正是陷入深思之中的表情，也不去打扰她，乐得趁此机会欣赏一张艳丽无匹的俏脸。看着看着，刚刚见到祝玲玲时的疑问突然冒了出来。眼前这张俏脸怎么和记忆中的某人那么相似？是谁呢？

山顶上，空气中的腥臭味依然还未完全消散，吸入肺中，刚才紧张中没有什么感觉，这时平静下来，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姜卫东猛然想到，完颜亮潜入大明湖底修行，只闻他一身腥臭气，走的必然是邪修的路子。所谓的邪修，就是采用种种不正当的手段达到提升功力的修行方法。完颜亮烟消云散，遗留在空气中的臭气，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念至此，姜卫东对还在陷入苦苦思索的祝玲玲说道：“祝老师，这山上空气恶浊，还是赶快下山吧，再说了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您也该休息了。”

祝玲玲的沉思被话声打断，“哦”了一声清醒过来，这才发觉浑身冷嗖嗖的，想起刚才一幕幕惊险，身上不知出了多少次冷汗的缘故，急忙回道：“好吧，明天还要上课，卫东，麻烦你送送我好吗？”

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不害怕胆怯是不可能的，姜卫东弯腰捡起自己的外套，走过去披在祝玲玲身上，“祝老师您住在什么地方？我送您过去。”

“教职工楼的单身宿舍，你知道吗？”祝玲玲紧了紧外套，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钻入鼻孔，那是一股汗水的味道，夹带着青春男子的荷尔蒙的气味，心里没来由的一乱，低声说道：“今晚谢谢你了。”

姜卫东抬脚下山，回头撇了一眼脸色依旧苍白的老师，回了一句“祝老师，这话您可就见外了，任谁遇上这事，都得出手相助不是，再说了，您可是我们最喜欢的老师，同学们可没少........”蓦然间，儿时的一幕涌上心头。白雾夜，小河边，那一张惨白的脸型，姜卫东忽然问道：“祝老师，您也是龙山人吗？”

祝玲玲性格坚韧，这时已经从惊险的一幕中摆脱出来，刚想听听姜卫东说说自己的学生们怎么评价自己的，不料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只好说道：“我是地道的济南人啊，不过我妈妈倒是半个龙山人呢。”看着姜卫东投过来疑惑的目光，祝玲玲接着说道：“当年我外公外婆下放到你们县，我妈妈就是在龙山读的高中。这样算来，我跟你们龙山也有点关系了。”

“哦哦”姜卫东心里一惊，心说难道祝老师的妈妈正是韩传安暗恋的那个叫叶红的女子，嘴里不由问道：“祝老师您的妈妈是不是名叫叶红啊？”

这下轮到祝玲玲吃惊了张口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姜卫东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猛浪了，祝老师的脸型和那个淹死鬼韩传安那么相似，祝老师的爸爸那可是大名人，那一张脸可谓是为齐鲁父老皆熟知的，可是怎么看，祝老师和她老爸的脸型，怎么都联系不起来。难道，姜卫东有点想入非非了，韩传安那死鬼没有说实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可也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相似。

“卫东，你想什么呢？走神啦？”祝玲玲见姜卫东不回答自己，只顾着低着头想问题，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