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和尚二人悄然无知的情形下蓦然登上山顶的那一刻,杜雷的动作已经慢了下来,姜卫东趁此机会,跳出圈外。钱乙钧扑向林一木六人身后的大汉,此刻尚在大呼酣战,刘善峰、赵泗水、戚铎时不时的拿着手里的石头虚晃一枪,也算是帮了大忙,令钱乙钧不至于落败。
看到姜卫东满脸鲜血,仇剑惊恐的尖叫一声,急忙跑过来帮他止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信步走到姜卫东身前,递过来一个翠绿的小瓶子,交给仇剑说道:“此乃我寺疗伤妙药,快为这位小施主敷上吧。”
一身太极服的老者也走了过来,弯腰看了姜卫东片刻说道:“伤的不要紧吧?”
姜卫东抬头看到老者,“呀”的一声说道:“朱教授,您怎么在这儿?”
“这位大和尚乃是我多年老友,今日有暇,本欲叨扰大和尚素斋一顿,岂料山巅风起云涌,便结伴过来一探究竟了。”朱教授看着姜卫东及一干围过来的学生,严肃的说道:“你们都是学生啊,怎么学着社会上的无赖青皮一般,逞勇斗狠,也不怕丢了齐大的脸面。”
“朱教授,对不起,”姜卫东只好说道:“事出有因,被逼迎战。”
“阿弥陀佛,人如海,事如潮,无日不风波。”老和尚目光一片慈和,看着三家格格不入的诸人一眼,对朱教授说道:“横起波澜,必非无因,好在你我来得及时,未有发生大事。”
朱教授哼了一声,缓步走到杜雷身边,看着这个黑大个说道:“杜雷是吧?玄武帮的扛把子,出生于济北近郊,八岁开始习武,十五岁入省体工队,十八岁获得省级比赛散打冠军,二十五岁那年,参加全国散打比赛,被素有散打界第一人之称的刘海龙,以抱腿拗膝一招击败,从此左腿落下轻微残疾,不能再参加比赛。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杜雷看着眼前气度沉稳的老者,被他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盯着,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阵发虚,听到发问,赶忙说道:“老先生说的一点也不差,不知您老是哪位前辈高人?”
朱教授来回走了几步,双手突然提起下按,杜雷只觉得一股凉风吹来,身上竟然布满了鸡皮疙瘩。作为玄武帮老大,十余年来纵横济北,手下一大帮人,发号施令惯了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当下顺着朱教授下按的双手看去,朱教授的身旁两侧,坚硬的土石混合的地面,已是微微凹了下去,更是大吃一惊。这一惊,比刚才的感觉更强烈,冷汗不受控制的顺着后背唰唰的流了下来。
“你与姜卫东之间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今日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就此揭过,以后你们二人各不相干,不知杜老大意下如何?”
杜雷心思电转,作为一个虽然不算很合格的老大,脑袋瓜子装的肯定不是浆糊,今天的形势已经彻底逆转了,再待下去,除了丢人现眼,估计还是丢人现眼。大丈夫能屈能伸,到了该装孙子的时候,来不得半点迟疑,杜雷立刻说道:“既然您老出面,请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玄武帮和姜兄弟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过去的一切,权当没有发生过。”
朱教授很认真的盯了杜雷一眼,注意到了玄武帮老大轻微发颤的双腿,沉声说道:“卫东不过初来乍到的穷学生,杜老大若是再找他的麻烦,传扬出去,泉城虽大,杜老大的面子恐怕再也无地可找了。”
杜雷连声说道:“您老说的是,您老说的是。”
朱珠低声问辛秀秀:“大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