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低眉顺眼,手里捻着佛珠,不理朱教授那一套了。朱教授觉得无趣,咂了咂嘴说道:“在一篇文献上,我发现了这么一段记录:江西龙虎山天师后裔张三峰,第二次来崂山潜修数年,崂山左侧靠海岸石塔叫三峰塔,塔底有洞叫做仙窟,是张三峰的静修之处。张氏在崂山留有很多“仙迹”,并著有《训世文》遗留。我没有查到张三峰第一次到崂山的记录,那么他为什么第二次到崂山一住就是数年呢?”
老和尚听出点味来了,喃喃说道:“你的意思,张三峰前后在崂山待了那么多年,收了弟子?而且这个弟子还是全真教的传人?”
“没这个可能吗?姜卫东不正是很好的解释。”朱教授得意的说道。
“怎么可能?教义不同,信仰不同,两个教派岂能混淆?”老和尚脸色一变,捻着佛珠的手有点激动了。
“王重阳至山东宁海立全真庵,创立全真教。其教主张儒、释、道三教合一,王重阳说过:‘心中端正莫生邪,三教搜来做一家’、‘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释道以来是一家,两般形貌理无差’。老伙计,全真教的始祖可谓是兼收并蓄,糅合儒释道三家之说的。正一教的老根在哪里?不就是大汉留侯张良?张良桥下拾履,遭际黄石公,辅助刘邦一统全国后,一心向道,行辟谷导引之术,张良的八世孙张道陵创立正一教,流传至今。你想想,天师教的主流思想会是那么闭塞不懂变通吗?所以依我看来,张三峰崂山收徒绝对有可能的。”朱教授摇晃着花白的脑袋,得意洋洋。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老和尚摇着头,“两派教义,如水火不容,怎么可能?”
杜雷带领着手下下了千佛山,来到停车场,几辆大巴车呼啸着离开。老猫现在不用担心自己的远房表弟了,老大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失去地盘的事情上,等见到花鼠,让他跑路也就是了。
杜雷不住的催促着司机,嘴里骂娘连篇,气的司机把脚狠狠的踩在油门上,大巴车像风一般向着城北开去。千佛山北通往城区的路口处,警灯闪烁,堵在了道路中间。飞驰而来的大巴车司机老远踩下了刹车,大巴车在一阵尖锐的“吱吱”声中,停了下来。
“老大,前边有条子。”司机回头征询杜雷的意见。
“他妈、的,大周日的,条子摆这阵仗什么意思?”杜雷自言自语着,盯着前方的警车看了一会,惊叫道:“回头,快回头,条子是朱雀帮假扮的。”
司机发动汽车,紧急转向掉头,公路两边冲出来十几人,抬着铁齿钉耙,扔在了路上。正在掉头的大巴车一头撞上了钉耙,几声爆胎的响声传来,大巴车趴在公路上,不能动了。
螳螂睁着惊恐的眼睛叫道:“老大,朱雀帮把我们包围了。”
杜雷心乱如麻,一颗心扑腾腾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黑蛇的下场可不想在自己身上发生,如今身陷重围,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杜雷强自镇定下来,冲着慌乱的手下吼道:“都他妈下车,如今只有拼一个鱼死网破,弟兄们才有活路。不怕死的,都跟我来。”说完,弯腰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把砍刀,推开车门,扑下车来。
“大姐,杜老大发飙了。”朱珠站在辛秀秀身边,看着气势汹汹的玄武帮余孽说道。
“告诉兄弟们,用弩箭废了他们的行动能力,一个个给我挑了手筋脚筋。”辛秀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困兽犹斗,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