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坊是燕国皇城风渊城乃至整个燕国最大的歌舞坊,在任何一国提起它更是无人不知,她的奇特之处在于伶坊开在画舫上,只收留各个地方漂流而来的孤苦女子。伶坊分为三等,一等的只卖艺不卖身,接客价格昂贵,二等歌姬舞姬的技艺稍弱,价格实惠,三等者则以皮肉索取客人欢心。要说大周的韶华楼,也是大多在模仿伶坊开起来的,要说名声,比起伶坊也还差的有些远。
伶坊已经开在风渊城整整十八年了,伶坊的女主人也是最为神秘,有人说其是某个退隐江湖的高手,也有人说其是前朝没落的贵族,但是她从未露过面,只有伶坊高层人士见过她。
她混迹在伶坊各大画舫中,观察着每一个歌姬和舞姬,以狠辣的手段将伶坊治理地井井有条。
但是没有人知道,岁月停驻在那伶坊的女主人月娘的身上,她活了一年又一年,但是她的样貌,若在外人眼里看来,永远都是十八岁,刚刚好的年华。
月娘倚靠在画舫二层的窗边,看着船板上一黑一白,一男一女的二人,轻轻笑了起来。
一旁的丫鬟奇怪地看着月娘问道:“妈妈,你笑什么啊?”
“你不是想学些技艺,摆脱这奴隶的身份做一个二等舞姬吗?”月娘没有看那个丫鬟,却笑着问道。
“嗯!南芙小时候被月娘收养,就一直羡慕月娘倾城的舞姿,一直想学!”那丫鬟眼睛忽然放光,欣喜道。
“你看见船板上那个蒙面女子了吗?”月娘依然笑着,妩媚风情。
南芙探头过去,只见一个身姿脱俗的白衣女子,站在护岸上,排在众人之首,等着画舫靠近开仓。
月娘看着窗外喃喃道:“她看来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了,如今他终于等到了……”
南芙知道月娘心中一直有一牵挂,只见那蒙面女子身边还站了一个黑衣人,画舫距离岸边有些远,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南芙问道:“那个女子有何特别吗?”
月娘怔了怔,转头看着南芙认真的面庞,最终笑了起来,她慵懒地撩起耳边被风吹乱的一缕长发,道:“是啊……她有何特别的?”
云烟看着渐渐靠近的那轮画舫,转身盯着身旁的宇文旗,打量了起来。
宇文旗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看起来很是窘迫,他红着脸,问她:“怎么了?”
“如此熟悉伶坊的开仓时间,又如此清楚伶坊的主人会在哪个站点的画舫停靠……”云烟托着下巴,顿了顿,道:“国师大人不简单啊……”看来经常逛花楼!
“不是!”宇文旗顿时百口莫辩,他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才道:“作为一个国师,要调查这些小事,动动小手指就可以了。”
“哦?”云烟凑近了几分,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这个俊朗青年,“云烟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面对这样偶尔俏皮的云烟,宇文旗忽然想起了多年前某个午后,那个乘着竹筏与一位白衣携手的她,又忽地记起曾经他偶遇他二人游船时的模样。
看着云烟脸上逐渐失去兴趣的模样,宇文旗匆忙从回忆中逼迫自己清醒,他那低沉硬气的嗓音都听起来温柔了几分,“你有什么时间问我就是了。”
不知是否错觉,他看见云烟脸上有一抹狡猾的笑容,只见她朱唇轻启::“国师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