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娘取下腰间的令牌，交给了被云烟扶起来的南芙的手上，郑重道：“这是可以号令整个伶坊的令牌，我就交给你了。”

“南芙一定等月娘归来时将整个伶坊，完好归还！”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月娘莞尔，又侧头深意地看了一眼云烟，然后转身离去。

“月娘！”云烟最终还是叫住了她。

“怎么了？”

“你交代了这么多，难道此去凶险异常？”

月娘轻笑一声：“你不必担心，一向都说蛮荒之地有去无回，但是我能去得第一次，便能有这第二次。”她没再回头，颔首高傲地离去，宛如这冬日里绽放的梅花。

红鲤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忍不住还是说道：“月娘……我总觉得……这个云烟姑娘眉眼很是眼熟……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你是觉得她很像之前月瑾让你伺候的，已经去世的大周世子殿下，顾云烟吗？”

红鲤睁大了眼睛，惊道：“没错！你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云烟就是顾云烟了！虽然她穿着女装，声音明媚动听，但是不说话，站在那里，整个人的气场，给人一瞧，便是世子殿下没错了！”

“你去哪？”月娘不满地拉住了要离开的红鲤。

“自然是去告诉云烟，王妃她快不行了！”

“你不能去！”月娘瞪她，“我们现在马上要去蛮荒之地，若是我不行了，至少还能保你将月瑾的身体带回大周，月瑾的状况如此危急，到底是她重要还是一个区区王妃更重要？”

红鲤虽觉得不妥，但还是妥协了，她委屈道：“你分明早就知道舞姬云烟就是顾云烟，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相信命吗？”月娘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看着红鲤的目光充斥着悲伤。

红鲤虽与月瑾和月娘一起长大，但是却第一次见到这样月娘，她有些慌神，“不……不知道……”

“从她出现在宇文旗身边的时候，我便知道，大周，要变天了。谁也无法阻拦，这就是命定的。”

“她……她真的是月瑾一直在找的人吗？”

“她身上带着九天门的玉佩，很显然九天真人都认可她了，顾云烟肯定便是长情。”月娘拉住了红鲤，便加快了步伐。

“那宇文司理会不会有危险？”

月娘步伐仅仅只是顿了一下，又恢复了方才的速度，她道：“长安殿不老不死，他能有什么大事？你怎的老是想着旁人？还想不想救月瑾了？”

“……”

一人墙后现身，他看着那些几乎再次被风雪覆盖的脚印，细细品味着方才伶坊的两名女子说的话，虽然大部分都听不大懂，但是他抓住了那条重要的线——舞姬云烟竟然就是大周明明已经死去的世子顾云烟！

呵，有好戏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