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虎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在对自己微笑。

浑身的伤口也不再疼了，他揉着眼睛，来到了一片乡村农田，妈妈在煮着汤，爸爸在看着新闻。

女儿考试很好，又拿了一次满分。

老师告诉她，你家孩子是我教过的最棒的学生。

自己还没领女儿去过游乐园。

本来想这事完了之后带她去的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了。

还不知道女儿以后会交什么样的男朋友？

还不知道，他妈对她好不好，会不会再次结婚。

还不知道父亲的老寒腿好没好。

还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会像以前一样，看着电视就进入梦乡。

还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才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还不知道还不知道。

记忆中的那片昏黄灯光再次浮现在马金虎面前，他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他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温暖，想留住这残存的生命。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济于事，幻想停止，身上的伤口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马金虎瞪着他那招牌的大眼睛，湮灭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他就像是一缕尘埃一样，飘向远方，第二天，他的死讯会蹬上报纸的社会新闻，大概率会是报纸的夹缝。

如果不仔细看，可能都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条新闻。

警车声从远处传来，本想对马银虎下手的三个人看时间来不及，就赶紧坐上面包车，快速的离开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