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南握着信封的手有些颤抖,静静的伫立原地好半天。
“咔嚓!”
传信的金箭被洛淮南单手捏断,燕霞也终于反应过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惊骇。
“淮南,难道是…他们!他们找到我们了?”
洛淮南摇了摇头,看着燕霞和刚出生的孩子,平静的开口。
“不是的,夫人不要多想。只是,只是几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罢了。”
“若果真是他们找到我们,又岂能只发这一箭呢。”
燕霞不顾自身的痛楚,挣扎着伸手抓住了那根断裂金箭。
“淮南,这根箭,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用。”
“这箭是南朝曲江兰家之人特有的金丝雕翎箭,又称兰箭。你跟我说是你的故友,你何时与那兰家有故了?你莫不是以为我在那个地方就只是个普通女子?”
“阿霞,往事便休要提起了,今日之事我自会处理,你放心,在这天下还未有我洛淮南怕的人。”
说罢洛淮南用手抚平燕霞头上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声道。随后一撩袖袍,大步踏出门外。
洛家喜得贵子,十里亭张灯结彩,好不欢喜,与洛家有生意往来的商人不请自来,个个备着厚礼,唱名儿的小厮吆喝声自打上午就没听过,嗓音沙哑到依旧卖力的吆喝着,只因洛家出手十分大方。
洛淮南大袖一挥,摆下七日流水宴席,宴请八方宾客。不论出身高低贵贱,只要你说两句吉祥话,洛家都欢迎。
而在宴席摆下的第四天黄昏,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倒骑着一头白鹿,手中三尺拂尘随风摆动,腰间悬着一个紫皮葫芦,背后背着一口宝剑。
老道倒骑白鹿,不设缰绳不设鞍,与其说他骑白鹿赶路,不如说白鹿载着他闲耍。白鹿沿着小溪一路行走,老道倚着白鹿闭目养神。待白鹿路过十里亭,老道先是动了动鼻子,而后又认真的嗅了嗅,突然刷的一下坐的笔直,一双小眼瞪得溜圆,四下张望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洛家。
用手拍了拍白鹿的屁股,白鹿会意,蹦跳着向洛宅走去。溪边离洛家还有一段颇为难走的山路,白鹿却如履平地,更让人震惊的是,那老道依旧稳稳的坐在鹿背上,任凭白鹿如何颠簸,自纹丝不动。
眼看到了洛家门前,老道跳下路背,正了正衣冠,拂尘一甩,迈着方步走进大门。门口的小厮见了老道,却有些不好意思的陪着笑脸说:“道爷,真不巧,今儿的流水宴已经放完了,要不您明儿再来?”
老道原本有些不悦,但此时自院中有一股香气飘过,老道抽了抽鼻子,小眼睛当时就是一亮,立刻就冲着门口小厮开口问道。
“无妨无妨,小兄弟我打听一下,贵府有何喜事,莫不是找到了什么稀世宝贝不成,在这儿大摆宴席。能否告诉贫道,让贫道也沾沾喜气。”
小厮见老道面色诚恳,卖相又属实像个世外高人,除了眼睛小了点。于是小厮想了想就凑到老道耳边说到:“老人家,我跟你讲,昨儿咱东家喜得贵子,哎呦东家可高兴坏了,这就让我们摆上七天流水席。道爷您明儿早点来,我给您留好吃的,今儿就实在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