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吗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然后我”
他用空着的一只手啪地一声关上了床头灯,好让她能看到他。
这是双向的。
他也能看见她。
她下巴上肿胀的地方,皮肤下有一块深色淤青。
他听到小木屋的小厨房门口有动静,便抬起头来。
门上挤满了人。
验尸官利伯特和其他几个他认识的人塔夫茨警长的副手,那个黑着脸的家伙,还有杰克特里。
验尸官的胖小手里握着一把枪。
副警长也是。
凯利没有动。
他把爱伦的肩膀抓得更紧了。
他说你拿着加热器干什么,验尸官,想增加你的客户吗利伯特的圆脸绽开了笑容。
“你理解得很快,威尔逊。”
凯利摇了摇头。
他能感觉到爱伦在发抖。
“不,我不知道,”
他冷冷地说。
我是一个前警察能有多胖就有多胖。
否则,你也不会占到我的便宜。”
杰克特里走了过来,把凯利的肩夹上的点38口径手枪甩了下来。
凯利对此无计可施,只能嘲讽道“你偏离自己的工作了,对吧,特里”
这里离好莱坞大道和藤街很远。
“我会找到回去的路的,伙计。”
凯利威尔逊强迫自己对埃伦微笑。
“好了,亲爱的,”
他说,“看来你得了安慰奖。
你是对的。
你妹妹被人谋杀了,我想这两位先生能告诉你一切。”
女孩干巴巴地抽泣了一声。
“他们想让我告诉他们你在哪里,”
她说。
“当我说我不知道时,他们他们打了我。
“我很惊讶他们没有用香烟烫你的脚,”
凯利评论道。
“他们就是那种人。”
验尸官利伯特不耐烦地朝他们挥舞着枪。
“走吧,”
他说。
“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凯利把埃伦从床上拉下来。
“你听到那人说的话了。
“他们”
她结结巴巴地说,“要带我们去哪儿”
出去兜一圈,埃伦。”
杰克特里斜眼看着他。
“兜风”。
凯利和埃伦被挤到她耳边。
有人叫凯利开车。
杰克特里坐在他们旁边,用枪掩护着他们,塔夫茨的副手蹲在他们后面的座位上。
他用枪指着凯利的脖子。
验尸官独自往前走。
特里指示威尔逊绕着这个街区开,停在黑暗的小街上。
凯利在阴影中辨认出验尸官摇摇摆摆的身影,看到他进了一辆停着的车,发动了车。
他奉命跟随验尸官。
他们在主要公路上驶离了城镇。
沙漠的空气又冷又干。
月光似乎给崎岖的大地蒙上了一层霜。
有一次,他们在路边的一个小酒吧停了下来。
验尸官进去了,几分钟后又出来了。
这一次,凯利开着车,验尸官跟着他。
杰克特里还在发号施令。
前排座位很拥挤。
凯利能感觉到埃伦的胳膊肘压在他的身体两侧。
她已经不再发抖了,感觉就像一个沉重的负担压在他身上。
她的身体没有一丝温暖。
他想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来对爱伦说,可是他想不出什么话来,甚至连一句冷冰冰的笑话也说不出来。
凯利一直开着车,直到他被告知在一年级前停下来。
特里说“把车停在这儿。”
凯利威尔逊伸手放下手刹,就这样。
他感觉到一种巨大的、锯齿状的闪光和痛苦。
他的脸似乎撞到了方向盘上。
他好像听到埃伦在远处尖叫
凯利威尔逊醒过来的时候,方向盘还在把他打得半死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一击致命了。
他的头在轮辋上跳来跳去,轮辐戳着他的鼻子和下巴。
他半坐着,四肢伸开地躺在地板上,车轮松垮地旋转着。
他能听到引擎的轰鸣。
他试图爬起来,眼睛与挡风玻璃平齐,及时看到他们的灯光向沙漠中散开。
他感觉到埃伦在他身边,瘫坐在座位的一角。
他试图抓住方向盘,但当他的手抓住轮辋时,汽车疯狂地向侧面倾斜,翻了个身。
他闪过一个印象,汽车前灯反射出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
这是水。
他们就在里面沸腾的、冒泡的水花。
汽车像喝醉了似的歪倒在地。
凯利意识到自己倒在埃伦身上了。
就在水快要淹到他的时候,他把能灌进肺里的所有空气都吸了出来,弯下腰,伸手去抓下面的女孩。
他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夹在地板和座位之间的地方拔了出来。
她的身体直挺挺地靠在他身上。
他发现汽车驾驶座一侧的窗户是开着的。
他把埃伦的身体从开着的窗户里推了出去,让它从他的手中飘过。
然后他出来了。
水并不深,他一离开汽车,水面就只有几英尺高。
它温暖而黑暗,移动缓慢。
凯利大口吸气,开始茫然地寻找埃伦,这时他明白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他刚一刹住手闸,塔夫茨的副手就让他拿着枪管打了一顿。
也许爱伦也受到过同样的待遇。
然后副警长和特里下车,松开手刹,挂上档位,猛拉油门,车就这样倾斜着滑下了斜坡。
它离开了道路,堆积在一条灌溉渠里。
凯利知道他必须找到埃伦。
快。
他看见一个灰色的小块在下游不远的水面上移动,然后被带了出来。
可能是任何东西。
它不是。
当他向埃伦游过去时,她已经毫无生气地浮在水面上了。
他抓住了她,朝对岸走去,把他们和汽车隔开了一段距离。
他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知道利伯特和他的两个手下会来确保太平间的生意兴隆起来。
就在他撞到岸边时,他看到手电筒开始在水面上闪烁。
他骂了一句,又一头扎进水流里,把爱伦拖到更远的下游,一直拖到垂挂在水面上的柳树那里。
他到了那里,用楔子把失去知觉的埃伦的身体往高处挤,说道“对不起,亲爱的。
这是我目前能做的最好的了。
我要试着回去。”
他划到对岸,向上游游了一小段距离,朝着灯光和混乱的岸边游去。
然后,他开始了一个大大的、溅起水花的爬泳动作,他以为这会引起注意。
一盏灯开始沿着海岸朝他这边闪动。
凯利走到岸边,把手伸进沙底,让自己顶住水流。
灯光从他身边经过,但凯利看了一眼拿灯的人。
警长塔夫茨他的另一只手似乎也拿着一根长棍。
县里每个人都是杀手。
凯利再次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足以把塔夫茨吸引回来。
他开始脸朝上漂浮起来,扮演一具尸体在学院表演。
塔夫茨用手电筒的光线找到了他,凯利周围的水变成了乳白色。
他翻了个身,就在塔夫茨正要用那根长棍的尾端分他的头发时。
凯利抓住它,把塔夫茨甩了出去。
警长撞到了水里,凯利撞到了他。
他把塔夫特的左轮手枪从枪套里抢了出来,然后第二次扣篮。
然后他抓住塔夫茨头上的头发把他从水里拉出来。
塔夫茨喘着气说,“你在哪儿你怎么了“什么都没有,”
凯利严肃地告诉他,一边开车把警长带到岸上,用枪戳他。
“我只是讨厌那些用篱笆柱子砸我脑袋的人。
“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呢,”
塔夫茨反对说。
“我想把你的尸体从沟里捞出来。”
当他们上岸时,他们看到又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沿着河岸向他们移动。
凯利把塔夫茨推到一块露出地面的岩石后面,咆哮道“闭嘴”
前两个人走在小路上,凯利料到了。
他们是杰克特里和塔夫茨的副市长。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双手交叠在脑后。
又过了一秒钟,凯利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那样慢吞吞地走。
那个老人,斯塔尔男爵,跟在他们后面,拿着一把大自动步枪。
当他们与凯利并肩行驶时,拉基向警长喊道“塔夫茨,你到底在哪儿”
凯利叹了口气,用胳膊肘推了推警长。
“去吧。”
他喃喃地说。
“告诉他。
凯利喝了几杯波旁威士忌,牙齿一直在打战,但还是起了作用。
他一直等到划着水穿过灌溉渠,把埃伦抱了出来,才阻止他们。
他看着塔夫茨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把水从女孩身上抽出来。
她没有马上回答,但塔夫茨的银白色头发一直在上下摆动。
然后她噎住了,凯利不再喝他的酒,喝了一杯真酒。
杰克特里和副警长正坐在斯塔尔枪下的地上,真是两个好孩子。
如果他们真想那样的话,他们早就死了。
凯利把酒瓶从嘴里拿下来,给埃伦和警长留了一些。
他对老人咧嘴一笑。
高兴你决定来参加聚会,斯塔尔先生,”
他说。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吗”
我以为你对现状很满意呢。”
男爵斯塔尔哼了一声。
“我可没那么说。
我告诉过你别想了。
我不能在电话里多说,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重要了。
如果我要救你那愚蠢的脖子,我就得做一件我二十年没做过的事。”
那是什么”
凯利想知道。
“坚强点,”
老人回答。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花钱摆脱困境,我几乎都忘了怎么用这个东西了。”
他把武器轻轻一挥,指了指枪。
“但不完全。
你跟我说的多丽丝被雇来讨好我的事跟之前发生的事完全吻合。
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他们会为了不被人发现而不择手段。
我有点剧透了。
我去见了他们的大人物。”
谁”
凯莉问。
“迈伦追逐。
他在这片沙漠里赚了很多钱,但他是个可怜的赌徒。
当他没有更多的房地产可以出售来偿还他的扑克债务时,他和他的副手,验尸官,搞了个小小的政把戏。
他们成立了一个冒牌的采矿公司。
任何时候有关于死亡的问题,这是他们很容易安排的,迈伦会建议验尸官,如果你购买他们公司的大量股票,可能会发现是意外或自然死亡。”
凯利摇了摇头。
“他卖了你多少钱”
多丽丝被杀那晚我在俱乐部见过他。
“七万五千,”
老人不好意思地承认。
“这很有趣,”
凯利说。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你给我打电话后,我给塔夫茨警长打了电话,让他在切斯家等我。”
迈伦一直在晃来晃去,直到验尸官打来电话告诉他他接走了你和埃伦,要带你们来这里假装出车祸。
我在听分机电话
蔡斯在家里等着,他的手铐被拷在书房的一扇铁窗上。
“那验尸官呢”
他逃走了吗“也许他是这么认为的,”
塔夫茨警长一边用力按住埃伦的肋骨,一边又放开她,一边咕哝着说。
“我们开车过去的时候,他在他的车里,然后逃跑了。
我用无线电通知前方是否有路障。
我希望他能开一辆。
我让他们开枪杀人。”
埃伦呻n了一声,移动了一下胳膊。
凯利把那瓶波旁威士忌递给警长,说“也许她现在需要喝点这个。”
塔夫茨朝他咧嘴一笑。
“我不知道她怎么样,”
他说。
“我知道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