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你僭越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台下站起。
老人姓张名舒明,是大晋三朝宰相,曾辅佐先帝三十余年,而后又辅佐福千皇帝十余年,桃李满天下,朝堂内外都是他的学生,堪称大晋活化石。
从黑甲卫出现开始,张舒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因为那是他们都没有“僭越”。亲王卫队进城不进宫,符合规矩。擂台上南拳魏一江对阵侠义将军萧剑,也符合规矩。
哪怕广场上此刻明争暗斗,火药味铺满,宰相也不在意。因为大家都还在红线之内,最多就是叫两声,谁都没有跨出红线。
但是安王身着五爪金龙服,从龙椅上走下来的瞬间,就是触碰到了这位老人的红线。
“张相府,”安王走到门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这个老人说的,“稍安勿躁。”
“是啊,相府大人,稍安勿躁。”福千皇帝也摆了摆手,神色平淡。
“陛下!”张相府有些急切,“陛下切不可被安王蛊胁!臣等愿誓死追随陛下!”
“免了,”福千皇帝叹了口气,“大晋可无我刘佣,换一人做皇帝罢了,但不可无你张舒明啊。”
“陛下!”老相府伏地长跪,言语涕零。百官见状也都匍匐在地。
福千皇帝脸上带着笑意,似乎是释然了。
“皇兄的心思还是恶毒啊,”安王爷不吃他这一套,“我们当初的几个兄弟,就是被你这样算计掉的。”
“你们看,这老头还挺忠心的。”顾盼指了指最前面紫红官袍跪地的张相府。
“呵老相府是忠心,这福千皇帝倒是手腕毒辣啊!”游者却没有关注那个忠心表日月的老臣,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殿前的皇帝。
“嗯?什么意思?福千干什么了吗?”舟远清不解问道。
“我这么说吧,如果安王篡位成功,此刻这些旧朝老臣们即便不会全部留下,也肯定不会全部换掉。”游者旁若无人地指了指周围下跪的百官。
“可是现在他们这么一跪你说如果刘离上位了,这些人还留的得吗?”游者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你看,他们在用下跪聊表忠心,誓死追随刘佣呢。”
月流火也走了回来,随口接道:“福千皇帝此举,等于在用文武百官的命向安王施压。只要安王产生了一丝顾忌,比如那个老丞相的命,那福千就有机会反手占得先机。”
“福千这手虽然毒辣,不过安王爷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吧。”舟远清看了看台上的场景,“难不成真的有人会在这时候退缩吗?”
“或许有一点吧,”游者抬头望去,“否则我实在想不出,金銮殿顶的那四位到现在还不下来的原因。”
游者话音刚落,四个人影从金銮殿顶上跳下,将大殿前的福千皇帝和太监团团围住。
“四派长老”福千皇帝一眼就认出了这四个人,“我就说,昆仑、华山、崆峒、峨眉四派中最年轻的长老们都哪去了原来早就在我的皇宫之中了。”
“哼!这偌大的皇宫,连一个高手坐镇都没有,什么大内密探禁卫军,统统都是酒囊饭袋!”崆峒派长老冷笑一声,“我们四人进出此地,如入无人之境!”
昆仑派的长老则义愤填膺:“狗皇帝!你口口声声说为了黎民百姓,背地里却妄图用高官厚禄掌控武林,让我们变成你们朝廷的鹰犬!你是在白日做梦!”
“不用和他废话!今日就是这狗皇帝的死期!”峨眉派长老怒喝道。
“至于你,小太监”华山派长老看着站在一旁的年轻太监,“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但我劝你好自为之!你绝对不是我们四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