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大妹,你说的是对的,我回去了跟你二哥说说。”母亲不住的点头应道,告别大婶以后,急急地回了家。
一进家门,母亲直奔我住的屋子。
当母亲看见蓬头垢面的我时,她有些心疼了:“哎哟,我才走几天,你咋就成这个样子了?”瞬间,我泪如雨下。感觉到人间尚有一丝温情还在。原来母亲还是爱我的。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如今在电脑桌面前敲着键盘的我,同样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唉看把你瘦的,只剩两个眼睛框框了,我给你煮点吃的,先吃点东西。”母亲说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母亲端着一碗糖鸡蛋走了进来,递给我,让我吃一点。我顺从地接过碗吃了一点,就再也不想吃了。母亲担忧地看着我,深深地叹口气,把碗收走了。
那天深夜,我上厕所时,路过父母亲的卧室门口,听见他们说了好久的话。
第二天,母亲跟我说:“雪芳,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也不会阻拦你的,只要你们以后好过就行了,我们没有啥子奢望的。”
“嗯”我只是点了点头,应了母亲一声。其实我想要的却不是这么一句话,也不是以后的那种结局,我想要母亲能够给我鼓励,帮助我渡过那道难关。可是母亲不了解所有事情的内幕,直至今天,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们都不知道当年我蒙受了多大的屈辱和伤害。
因为有了母亲的照顾,我慢慢地有些好转了。
且说牛二娃那边。
自签订了合约之后的第二天,他和袁志国一起回了家。牛二娃跟他母亲说了所有的情况。他母亲生死不同意拿钱,还说要就这样耗下去,不管我的。
给牛二娃做中间人的袁志国一看他母亲这架势,心想这下,他这中间人以后不好交代了。到时候,我家问他要钱,而牛二娃家又不给的话,怕我姐夫去找他的麻烦,于是他给牛二娃母子俩出了一个主意。也就是这主意,让牛二娃和我一起背上了一个状告父亲的罪名,更加深了我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尤其是大姐和姐夫那边,我们几乎成了一辈子的仇人,十几年不来往,见了面也是各走各的,直至我和牛二娃离婚以后,我们见面了才会打招呼的。
次日,牛二娃怀里揣着他母亲给的二百元钱,跟袁治国一起进了县城。
袁治国带着牛二娃进了一个小胡同,在一家门头上挂着“代写”的小店门口停住了。
“年轻人,你们有啥子事尽管说,我一定帮你们写好,写满意了。”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头招呼他两进屋坐下。
“事情是这样的”袁志国一口气说了所有事情的经过。牛二娃则坐在旁边傻乎乎地听着,他根本不知道袁志国葫芦里卖的啥药,他也听不懂他们说的“状纸”、“卖女儿”、“包办婚姻”、“原告”、“被告”是啥意思。这就是文盲的苦楚和下场。
他俩说完以后,老头提笔在纸上写了很多字,满满的三大张纸,密密麻麻的。写完,老头收起纸张,递给袁志国并说道:“年轻人,你看看这样满意了吧?”
袁志国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道:“嗯,还不错!满意!满意!”
转过头,伸手问牛二娃要了五十块钱,交给了那老头。
两人出得店门来,寻了一家打印店,将那纸上的内容复印了三份。接下来,袁治国带着牛二娃去了一个叫“法院”的地方。那里的人叫他们先来看看我,再回家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