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老婆?那就是结了婚了?”队长问道。
“嗯,是的。”牛二娃应道。
“有结婚证没有?”队长继续问道。
“有!”牛二娃不假思索地回道,他知道要是说没有的话,承包桑树地的事儿就泡汤了农场有规定,承包户都必须是一家人才可以。
“那就好嘛!”队长转头看着高粱红说道:“那既然是你的兄弟,就把他安排到你们旁边那房子里住,你家上面那两间屋子给他,桑树地就是房子对面那一片和房子旁边那一块,一共是十五亩,承包费是每月一百五十块钱,按月到会计这儿来领,管理方面:眼下主要是除草和施肥,来年的嫁接费用另算,肥料的话,自己到库房来领就好!”
“好!那就谢谢队长了!”高粱红谢过队长,带着牛二娃回了家。
回来的正是时候,罗丽芳已将饭菜做好,端上了桌子,招呼着我和牛二娃一起吃饭。
饭后,我们准备回到王家沟搬些家伙什过来。
罗丽芳看着我有些许隆起的肚子,跟牛二娃说道:“兄弟,不是我说你,他婶子这怀着孕,你真忍得心让她跟着你那么远地走来走去地活受罪啊?你咋就不晓得心疼她一下呢?”
牛二娃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我也没办法啊,她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你咋那么笨呐!不晓得让她呆在这儿,你自己回去搬啊!”罗丽芳嗔怪地说道。
牛二娃为难地看着我,问我:“你是在这儿等我呢?还是跟我一起回去搬东西?”
“我随便怎么都可以。”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自己去!哪有你这样的人?自己的媳妇儿都不晓得心疼的?走!走!”罗丽芳生气地说着并将牛二娃推出了屋门。
牛二娃纠结片刻,看着我说道:“那我回去了,尽快搬过来,你就在这跟嫂嫂一起等我回来!”
“嗯,你去嘛。”我应了一声。
看我不跟他一起走,只得一个人走了。一路上,牛二娃一点都不敢耽搁,怕今天晚上回不来。
一路小跑,牛二娃很快就到家了。开始收拾东西。
看牛二娃一个人回来,家里人都进了屋看着牛二娃收拾东西。
收拾好我的两件换洗衣物,开始收拾他的衣物,正准备将他之前来我家时穿的那件西装带上时,牛老四一个箭步冲过来,将那件西装抢走了,嘴里还说道:“这是我的衣裳,你也想拿起走啊!”
“你不是拿给我换那件夹克了吗?咋还是你的啊?”牛二娃问他。
“哼!拿件烂衣裳就想换我的西装穿?你真的是白日做梦哦!”牛老四狠狠说道。
想着我还一个人待在高粱红家里,他不想再跟老四争衣裳了,紧跟着收拾其他的被褥之类的。哪知道,牛二娃母亲不让他拿好的,只给了他一床补了一层又一层的破被子和一床千疮百孔的破棉絮、还有一张从老家带过来的烂木床另外给了不到十斤的大米、一小段腊肉、一口破旧的小铁锅、一个牛二娃从矿山带来的斗碗、两个吃饭的小碗、四只筷子、两个小木凳,就这些便成了我们的全部家当。
看着这些破烂,牛二娃有些不甘心,跟父母争执了起来,可是他们说牛二娃太懒,没挣得有钱回来,给我们这些都是他们很大的恩赐了。
最后,牛二娃只得作罢,他知道,父母不会给他更多的东西的,咬咬牙,用一根绳索将所有的东西绑在一起背着离开了那个家。
看着父母弟妹们这样对待自己二哥,牛老三也是十分的气愤,跟他们大吵了一架。可拿他们也没办法,于是趁他们不注意,私底下偷偷地将自己珍藏的一床新床单和家里空闲的一张小木桌及一些平常所用的日用品收拾一起,背着追上了牛二娃,并将东西和牛二娃送上了车才转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