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码头之上,夜色诡谲。
为首的驱魔师,拄着英伦风的拐杖,虚伪的笑容下,注视着徐徐走来的空桑三人。
“三位果然如约而来了。”
那驱魔师笑了笑,行了一个绅士礼:“天主教枢密主教陈收,见过三位。”
空桑还未发话,一旁的钱翩翩吐了口烟圈,眼中满是睥睨之态:
“我九州之人,却在此地做日不落的礼节,不觉得有些好笑吗?一群假洋鬼子的做派。”
陈收笑而不语。
空桑冷冷说道:“我们也不和你们废话,正业人呢?”
陈收拍了拍双手,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竟是抬上了一口棺材。那典型的西式棺材上,还被重重铁索牢牢束缚。
陈涛顿时怒上心头,空桑更是怒火中烧。
甚至,空桑身边,幽冥火星不断地迸溅而出,似是表明着已要压抑不住的怒火。
“两位不要生气,刘正业很好。”
空桑皮笑肉不笑道:“原来很好的定义,是被人强制性关在棺材里,那我算是开了眼了!”
“难道几位如此做派,就不怕善恶司的人出动吗?”
陈收无视了空桑威胁的话语,依旧是那副有些虚伪的笑容:
“我相信,梁森部长现在应该没有精力管这件事情。毕竟,人手短缺加上刘正业是我教内之人,他也无权干涉。”
“不过,打更人你应该庆幸先前没有当场和梁森部长合作。”
空桑眼中掠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看来,善恶司内果然有你们的人!”
陈收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
空桑也明白对方的用意,拿出了束缚刘岩的机关球:“这里面装着的,就是我们在学校碰到的刘岩。但我有要求,先把棺材打开!”
陈收显然也不想彻底和空桑等人撕破脸,点点头,示意手下行动。
很快,铁索被打开,棺材盖子也被推出。
只见刘正业一脸疲惫地躺在里面,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嘴巴甚至戴上了宛若欧洲中世纪的面罩。
“你们还真以为刘正业是犯人呢。这种欧洲中世纪的刑具,竟然也给他戴着!”
空桑只觉得心中越发的暴躁起来,钱翩翩倒是没有什么,毕竟两人相识不久。
但对空桑有一定了解的陈涛,却留了个心眼。
因为空桑此时的言行似乎完全和先前判若两人了。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们释出诚意了。”陈收笑道。
“诚意是吗?”空桑忽然抬头看向夜空:“其实,今天夜空还是挺不错的,就连星相也很好。”
陈收顿时露出不悦之色:“怎么,打更人是想要反悔吗?”
空桑摇摇头说道:“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下。毕竟,我也算略通阴阳家的星相之说。你们看,今天夜空晦暗不明,乌云密布,星群尽数遮掩。”
“吉星不存,凶星若现,隐隐,有七煞之说。”
说着,空桑忽然笑了起来,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澎湃杀意。
“星相告诉我们,今日天地颠倒,乾坤失序,不可主和。”
“应,大开杀戒!”
话音落,陈收等人均是脸色一变。
却见陈涛率先出手,拂尘一挥,绵绵不绝的柔劲直接抽飞冲上来的几名西装黑衣人。
同时,拂尘一扫,顷刻卷住了刘正业的身体。
陈收怒喝道:“骑士们,拦住他们!”
然而,暴怒之下的指挥已经晚了一步。陈涛手一拉,刘正业便被拉回到三人身边。
旋即,铁索、面罩被一一斩开之后,刘正业咳嗽了两声,有些虚弱地说道:“快走,这些人是教内的激进派,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疯子!”
“疯子吗?”空桑笑了:“巧得很,我现在似乎也想做一回疯子!”
“陈涛,你护住正业!”
话音落,幽冥火冲天而起。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旋即便感受到那股阴森又灼热的温度。
眼前,已经是一片惨绿色的世界。
偌大的码头直接被火墙锁住了所有出口。一些离的近的天主教骑士,衣服直接着了起来。
“啊啊啊啊!”
凄厉惨叫中,这些骑士直接被火舌吞噬。
陈收嘴角抽搐,似乎维持不了那种虚伪的形象,顿时道:“打更人,你们这样做,善恶司照样饶不了你们!”
“我们教会,也饶不了你!”
“嗯,我知道。”空桑盯着陈收,双瞳隐隐散发幽暗的绿光:“但我现在,只想弄死你们!”
“借神!”
一声怒吼贯彻天际,顷刻间,空桑的身体被火焰吞没。旋即,面燃大士之相自火焰中脱胎而出!
不过这一回的借神,空桑似乎和面燃大士更加相似了。
那青铜色的皮肤之上,还多了许多宛若魑魅魍魉的纹身。
空桑下意识的举起右手,火光凝聚之中,竟出现一柄幡旗!
那幡旗之上,满目玄门经文。微微一晃,便有鬼哭狼嚎自内中汹涌而现!
“今日,尔等,不留!”
短短六字,却如同夜空轰雷,震耳欲聋,散人魂魄!
一些道行浅薄的天主骑士,立刻便感觉浑身如遭重锤,微微一晃,血染黑衣!
陈收捂着流血的耳朵,大骂道:“快动手!”
旋即,以陈收为首的三名驱魔师开始祷告起来。
圣光福音,天主神迹,开始遮蔽这漫漫夜空。
天主骑士们纷纷取出了随身佩戴的刀剑长枪。
刘正业出声提醒道:“小心,这些天主教的骑士也许看上去不强,但他们和驱魔师是相辅相成的!”
仿佛是印证刘正业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