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先走一步,朝着护城门走去。梅照贤亦跟上他,不再多做留恋。
寒风吹得有些冷,她额间散落下几丝碎发,随着风轻轻飘扬着。梅去寒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沉沉的大门外,才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让梅照贤走,是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决定。她不能让她身在危险之中,也不能让她成了自己另外分心的存在。不管如何,梅照贤需要走,而且在朝廷那边,不能没有人替她看着,就算是那位新科的状元郎,也不能全信。现在李言载也被贬来,长陵似乎在她这已成了断线的风筝,这让她总觉得不安。
蒙洵身上有一枚长史令牌,可以过长陵所有的城门。这是安陵澈对他的赏赐,亦是对蒙氏一族的器重与恩惠。那晚他说的话,究竟是可信还是不可?
她蹙起了眉头。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城墙边,立着一个消瘦的身影。像鬼魅似的,若有若无的隐匿着。
那人半身隐在黑暗中,腰间的翠绿色玉佩折射着清冷的幽光。
“少主,你何不直接跟她说明白,何苦在这眼巴巴望着。”元烈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元徵也不说话,在停留了一小会后,他便悄然转身走了。
元烈连忙跟上来,今天跟元徵走了一天了,他有些困得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就可以。”元徵脚步没停,低声跟他说。
元烈脑子一懵,“少主,我们现在还要去哪啊?白天不是已经去移走了那具尸体,处理了,还去找过那些婢女吗?没什么事了吧!”
“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我们还没去确认。”
“您先别说,我想想。”这时候,元烈的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浓眉一紧,像个老人似的皱巴着脸。
他们继续走着,再穿过一条小巷子后,元烈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叹了一句,“我明白了。”
就在这条巷子的最深处,是一家药店,它并没有什么名号,但通过熟人你都可以知道这里,这里有一个东西,虽小却价值千金,名唤“最销魂”。
元徵自然知道,因为这东西就产自西厥,是一种可以止痛让人放松舒适的药物,但过多使用却极易上瘾。而上瘾者多会变的性格暴躁,而且一旦染上了难以摆脱。其实就在那个婢女素羽身上,他从她的身上找到了一包这种药。所以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来确认,那陆渊是不是大量购买过这些控制过人心神的药物。若是,他便又多了一个私藏药物的罪名。
“少主,我们还是当心点,这些商人多是被赶出西厥的流民,凭着自己手上的人脉才能有这市场。怕是不那么简单。”
“我明白。”他点点头,他今天之所以故意穿的这么严实,而且选这个时间,也是了解这其中行情做出的选择。
还有五天!他心底一念,便不再犹豫,大踏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