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野狗也不慢,每每野兔将要逃掉的时候,野狗都能赶上去。
就在野狗赶上野兔即将扑上去的时候,焦力眼神倏地一凝,如鹰隼般盯着两只动物。
只见那必死的野兔后脚微微一动,整个身子向旁边闪过,速度不降反增,迅速与野狗拉开了距离。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焦力的脑子瞬间炸裂开来。
就是这样,就是那个动作,只要微微一动,就能够爆发出之前难以匹敌的力量。
想到此处,焦力赶忙拿起扔在地上的古怪长刀,心中默默感受着之前野兔的动作,手中长刀轻轻触碰到一处灌木枝干,首先记忆其之前三年钝刀砍柴的状态,然后慢慢上移,移到如今刀刃所在位置,再脑海里将刚刚兔子生死之间的动作,手腕轻轻一动,带动长刀微微一抖,刀刃应声而入,灌木枝干瞬间掉落在地。
焦力哈哈大笑,没想到,困扰自己多时的难题,居然让一只兔子给解决了。
于是继续向下一处灌木走去,依旧不断回想兔子的姿态,自己第一次成功的感觉。
就这样,焦力又砍了两年半的柴。
第六年学艺结束,师父再次为焦力换刀,而这一次,换成了短刀,同样刀刃仅有普通长刀的三分之一,这一次,焦力仅用了七天就掌握了其中关窍。
师父看着跟着自己六年多时间的徒弟,眼中多了一丝慈爱和欣慰,这个徒弟心狠,但有韧劲儿,就像那灌木一般。
自己确实也没看走眼,这个徒弟仅仅用了六年时间,就掌握了“滑刀”的精髓。
而自己这手“滑刀”,可是自己用了二十年才领悟出来的。
其实,作为师父的他,并不算合格,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焦力,这刀法叫做“滑刀”,也从没有告诉过焦力,这滑刀的诀窍。
看着屋外正在给自己烧饭的焦力,他悄悄地从怀里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千军破。
烧完饭的焦力并没有想过,师父会这么悄然地离开,端着晚饭进屋的焦力,只看到桌子上的那本“千军破”,而师父,再也没有出现过。
师父离开之后的三年,焦力并没有离开山上,而是将师父给的“千军破”练得小成,这才下山,而下山之后,就发生了杀县令的事情,自此,二龙山龙城城主便逐渐成长了起来。
回到现在,焦力之所以说李男的路数与他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在于,这个李男李将军,并没有什么功夫底子,只有点武军战技的姿势,但是天资很高,头脑灵活,知道如何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每每能够利用武军制式长刀在对敌中找到切入点,让长刀顺利插入,再利用长刀的宽刃顺势一划,敌人自然会被划伤。
自己的滑刀不就是这样么,别人使用大刀,都是以劈砍为主,而自己的滑刀,却是以兵刃相交,划破敌方身体为攻杀方式。
逐渐地,焦力从被动喂招变成了主动指点,甚至于某些时候会把李男当作自己的徒弟看待,细细地教着。
焦力当年的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焦力具体的运力方式和滑刀技巧,全靠自己琢磨。
可是李男这里就不同了,在焦力的细心指点之下,李男进步神速,大军在二龙山下休整的一个月时间里,李男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滑刀的精髓。
当然,这也是因为李男确实天资很高,悟性很强,每每能够举一反三,这让焦力感到颇为欣慰。
没想到成为阶下囚的自己,居然能够收到这么有天赋的徒弟,让师父传授给自己的武技传承下去。
李男不是蠢人,对于焦力态度的变化有着清晰的感觉,所以她对焦力也以师礼相待。
就这样,在剿匪军开拔奔向东海天颓峰之时,李男完全掌握了滑刀的全部要领,剩下的就是不断地实战将那种感觉印在脑海里了。
而焦力的地位,也从每日喂招的囚徒变成了李男的座上宾,地位仅次于董黎茂。
其实焦力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想以将军之师来压剿匪军的任何一个兵将,第一个杀自己的,一定是自己这个便宜徒弟李男李大将军。
至于地位什么的,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安慰罢了。
不过焦力也不在乎,原本已是必死之人,如今远离了死亡,还成为了大将军的座上宾,这已经很好了。
而且他还打算将自己另一个适合武军的绝学千军破,也一并教给李男。
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在大军开拔之后,悄悄地在大军即将通过的路上,留下了一个独特的标记。
当大军通过之后,那个标记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