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戚府,夜深,前厅。
获得胜利的众人正在大声庆祝,觥筹交错,就连平时不饮酒的冯媚人都陪着这群年轻人喝了两杯。
当然,喝得最多的还属隆安荣,这个宛如铁塔一般的汉子,那真是逢敬必举,举杯必干。
张祥图、戚少风,甚至是姜武等人,似乎是想要看看这隆安荣是不是那么能喝,于是轮番上阵,你一杯我一杯地不停敬酒。
这中间,只有公输泗阳,满是心事却又强颜欢笑地陪着大家。
他实在是不想破坏这欢庆的气氛。
漓珠心思最为细腻,在陪着毒门又饮了一杯之后,悄悄地来到了公输泗阳面前,低声问道:
“四哥,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公输泗阳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下,心想,我该怎么说啊。
漓珠看到公输泗阳动作,向尹英雄招了招手,尹英雄看到漓珠手势,对身边的柳眉告了声罪,便走了过来。
在得知公输泗阳闷闷不乐之后,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他的面前,说道:
“老四,你总是这样,扭扭捏捏地,好不痛快,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兄弟姐妹都在,大家集思广益,总比你一个人胡想强。”
听到尹英雄的话,公输泗阳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不、不、不是、我、我、我不想、想说,实在是、是、是”
没等他说完,漓珠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放在了公输泗阳面前,紧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杆毛笔,和一个砚台,一小块上等好墨,向公输泗阳努了努嘴。
公输泗阳尴尬地看着这笔墨纸砚,抬起头瞧了瞧漓珠和尹英雄。
只见尹英雄气势不减,对着面前的文房四宝点了点。
公输泗阳长叹了一口气,拿起毛笔,开始在小册子上写了起来。
而漓珠,则是乖巧地站在一旁为其磨墨。
紧接着,一行行歪七扭八的字便出现在了小册子上面:
“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七弟好不容易获得了比武招亲的胜利,接下来还有迎娶赵家妹子的各种事情需要准备,不该为别的事情分心。”
“可是,时间不等人啊,我之前给你们用机关鸟传消息,可是你们几个没一人回我,这才让我急得骑马赶来。”
看到此处,尹英雄急切地说道:
“别说没用的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抓紧说。”
公输泗阳,这个公输家代家主,掌管千年世家的头领,就在这女子面前,毫无家主之势,乖乖地继续写了起来:
“在之前,大周皇帝就给我下了个圣旨,让我照顾一下他那四个儿子。”
“他怕那四个小子给赵天医的比武招亲捣乱,便将他们四个发配到剿匪军中慰问,谁曾想,几人慰问时间很短,转身便来了南京,在秦淮河上放肆玩乐,根本不想回长安。”
“于是,我便领着二十个铁家兄弟,上了秦淮河的花船,将这四个小子给逮了下来,打算直接送到长安城。”
“谁曾想,在路上听到这四个小子说了个消息,让我心惊胆战,便要告诉你们。”
尹英雄“啪”地一声拍到了公输泗阳的脑袋上,骂道:
“赶紧说,怎么写个字也跟说话一样,婆婆妈妈的,到底什么消息。”
公输泗阳揉了揉被打的后脑勺,委屈巴巴地继续写道:
“他们四个在南边的剿匪军中,并没有看到李男的身影,只有一名仁王府家将、李男的军师,在主持剿匪军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