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不足十平的小店,往日里连人毛都没几个,今天下着雨,还能陆续接待这么多人,尤其是三位姑娘。它何德何能啊!
后来的这位年龄不大,长相一般,个子不高一米六是一大关,身材明显圆润有肉,却不是胖而是丰满,因为她傲人的上围,能把针织衫撑得走型,这要是敢穿皮衣姑娘那身儿不敢想。
她简单瞧了三人一眼,过来蹦起在我后脑就是一巴掌,“臭阿尘,一大早你又搞什么?看着人不少,挣到钱了么?我可告诉你,这月,铺面的管理费还没交呢!”
那掐腰数落人的模样,活脱是个母老虎。
瞧我敢怒不敢言,一旁的老超三人憋住笑,个个眼神儿挺坏。
“尚掌柜,这位是是你的”老超坏笑着比个手势,我正要否认,被姑娘扒拉去了一边。
“我叫菜花,是这骨不锔的正牌老板。客人,您有需要对我说,别信这小子,他不过是个伙计,平时卖卖力气而已,做不的主。”
“菜花!!!”
在场除我以外,连皮衣美女都同时惊呼。
菜花见状一挺胸,自豪地说:“怎么样,好听吧。别觉得这名贱,越是贱名越好养活。再说,你们问我的姓啊,姓若是好了,才是真的好。”
孟欣捂着嘴,忍俊不禁道:“那请问妹妹贵姓?”
“金!金子的金。怎么样,这下就贵气多了吧?”
噗嗤嗤三声,他们再也忍不住,还是爆发了,菜花却习以为常满脸的不在乎,我在旁边只能摇头苦叹。
就这样捧腹一番后,三人擦着眼泪才勉强停下,而菜花已经放下手里的袋子,翻起我的袖子,硬从手腕上退下配重,噗噜掉在地上,砸得脚下响声大作。
见状,那两位姑娘吃惊不小,老超却恍然大悟,说道:“哦!怪不得刚才举起你这么费力,原来当年你爹那套练功方法,也用着呢!”
我耸耸肩,一脸无奈,“彼此彼此。锔瓷这行,最该练的就是手稳心静,他那套练法看着毫无人性,习惯了却又甩不掉。唉,造孽啊。”说着,赶紧把配重搬去一边,免得把人绊倒。
皮衣美女这才回过神,朝菜花说道:“老板,我这有个活,想找您的伙计给看看,如果愿意出手,价格好说。”
在我心里,慌着和老超叙旧,闻言就要下逐客令,却被菜花拦住了。
她可是超级财迷,看样子已经心动正要问价,孟欣却帮着解了围。
原来孟欣此行也是要委托我修补物件,自从她认识了老超这位学长后,天天听着念叨我的手艺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绝,所以遇上真事,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我。
见好不容易开张,一下就是两笔,菜花的眼珠都变成了金色,流着哈喇子,点头如捣蒜想要全部接下,至于会不会把我累死,她从不会考虑。
“诶,这怎么行,我先提出来的,是不是要紧着我的委托呢?”皮衣姑娘挑理了,也是一掐细腰,长发甩起,秀眉微蹙。
菜花见客户发飙,正要安抚,我却嘿嘿一笑,说道:“抱歉姑娘,他们先到的,这店里就我一个匠人,自然按顺序来。”一旁的菜花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上来啃我脖子。
皮衣姑娘闻言古怪一笑,反呛我不守规矩,毕竟是她先进的店,老超两人在后,现在怎么叫按顺序来呢?
“抱歉,他比您早来十五年,这是个情义。如果您愿意等,我可以留着位置,但一定是在他之后。”
本以为这么说,皮衣姑娘会生气离开,谁知她浅浅一笑,勾人的双眸在我脸上转了半圈,竟爽快地同意了!
“行啊,你说的。”
话落,拿起雨伞要走,不过走之前也不回头,皮衣美女来了这么一句,“六十八年前,天津鬼市的惨案,现在只有我手里掌握着仅存的资料,想弄明白一切,等我来找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店里,我们四个相互对望,完全是一头雾水,以为遇上了疯子。
可菜花马上反应过来,跳到我后背,张嘴去啃我的肩头,那肉嘟嘟的拳头不停捶打,大骂我驱走客户让自己少挣了一笔。
一旁的孟欣脸上飘红,老超也不自觉地挠挠头。
晚上,就在店里,菜花撤掉所有工具,在操作台上放了电磁锅,今天一早带回的大包小包,原来里面全是涮锅用的食材。
别看这家伙是个财迷,但一说到吃,干饭人的本质显露无疑,连挣钱这事都要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