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旅行真如噩梦一样,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复杂,而且开始在我身上聚焦。
脚下加紧,不愿再待下去准备跑路,再不走恐怕就
“诶!菜花,你这傻闺女,还有时间买纪念品?现在是逃命啊!咱们被人追杀着,你忘啦?”我大声吆喝,死拖活拽勉强把菜花弄走,就这,她怀里已经抱了不少东西。
要不是念着我那挂名师傅的在天之灵,早把这家伙扔去路边了,现在倒好,累得自己连嘘带喘,才终于赶到了火车站。
孟欣本不舍得我们离开,当然,主要还是不舍得老超,这点连菜花都看得出来,却只有老超这傻孩子自己不懂。
可惜,就冲刚才的连串遭遇,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她也不好再挽留。
见姑娘含情脉脉似有话说,我很识相,拉着菜花先检票进场,留下老超两人在外,希望他能把握机会。
就这样,我们轻松自在地来了,仅隔一天,又夹着尾巴火速地逃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果然如流云一般,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雨。
上了车,菜花不停追问孟欣最后说了什么,但见老超还是一脸平和,可能这家伙始终都没明白姑娘的心意。
现在,我脑中混乱,懒得在这时候糗他,于是闭上眼靠在座位上,任由菜花怎么折腾。
想想这一趟,时间短任务重,怪事件件危机重重,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尚家的手艺有什么好的,我怎么没察觉,要劳烦这么多人争抢,甚至还想下死手。
以前,我曾与安阳的同行交流过技术,除了心境以外,不存在太大差异,怎么来了一趟北京,就变得炙手可热了呢?
火车在轻轻摇晃,我也渐渐进入了梦乡。没想到,在这里也不太平。
我又梦到了那白脸贵妇和她手中有蛇眼花纹的杯子,那情景简直太真,就像在面前一样,甚至触手有物。
贵妇在靠近,手中杯子和那难闻的液体正送来我嘴边。
恐惧感愈发强烈,我忍不住大叫,猛推贵妇想把她弄开,谁知上手绵软有弹性,跟着脸上就被人狠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像患了智齿、虫牙,脑筋都是疼的。
猛地睁眼,就见一张脸正怒目而视,身旁过道有人穿梭有人驻足,车窗外的广播喇叭,在不断提醒到站的旅客下车。这是
“臭阿尘,到站了你装什么洋蒜,是想为揩油脱罪么?”说着,菜花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
妈呀!我慌忙抽回手,耳朵却被她揪住提了起来,老超在旁偷笑,为怕引火烧身,已经拿上东西早早跑路了。
没想到,看似短暂的噩梦,竟然做了一路,现在身上的冷汗还没退呢。
老超刚回安阳,行李随便找个旅店一丢,就急着找我,现在该何去何从呢?
菜花闻言,判断老超该比我有钱,马上大献殷勤,邀请他可以先住在我们这里,毕竟还有个空房,只要付少许租金就行。
“怎么样,超哥?肥水不流外人田,旅店哪能常住。钱反正要花,还不如便宜我呢。”说着把我拎过来,补充道,“再说,你还可以和这家伙在同一个屋檐下,难道不好么?”
嘿,拿我当什么了?
果然,对于老超来说,这选择可不错,他竟毅然决然地答应了菜花的邀请,而且直接付了半年的房租。
借老超取行李这空当,我埋怨道:“臭丫头,你缺钱么?要知道,我可是用命换了一百万,大不了分一半出来就当还债。坑了我这么多年,转过头又要吸我哥们儿的血么?”
可菜花仍是一脸无赖相,抢过那一百万的支票,哼着小曲,蹦跳着像个狡猾的野猫。
回到古玩市场后街,就见店铺门前站了人。我赶紧推开菜花过去,一位老婆婆正和蔼地朝这边望着。
“山婆婆,您怎么来了?”我掏出钥匙开门,把老人让进店里。
菜花此时也一改那混世魔王的德行,像个贤良淑德的闺女,挽着山婆婆的手,那是嘘寒问暖,殷勤到了极致,瞧得我后槽牙直冒酸水。
她,就是那位常送来好东西请我锔修的老主顾的管家,真名不知道叫什么,都是以山婆婆代称。
看到山婆婆就想起她的主人,鬼爷。还记得初次见面,是在十年前的一天傍晚,铺面准备关门的时候。
当时,菜花的爹还健在,菜花刚满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