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得到的图案与前者类似,却没有任何联系,同样没头没尾没有主题,都像是一个人的随手素描那样随意。
我把两张图摆在桌子上翻覆观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将图上下错位放置。
在经过多次尝试后,玉琮上的图案定格在了右下角,而铜樽上的图案放在左边似乎更合适。
现在我才明白,这不就是孩子常玩的拼图游戏嘛!十二件宝贝,整整十二幅图。如果想要弄明白其中的内容,似乎要把图集齐才成。
基本捋清了思路,睡意全无,我开始一点点检查这两件宝器,寻找重生子留下的技艺。
果然,膛内锔加金缮结合,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我很想知道这些器物的主人是谁,难不成全是重生子么?
咦,奇怪!我在玉琮的侧边,见到了一处跳彩。也就是用金缮手法粘合的时候,可能因为热熔度不够或者填补不到位造成的部分填充料外溢的现象。
当我用工具仔细检查后,果断选择了加温处理。很快,金缮所用的粘合料变软,我又用细如黄蜂尾后针一样的工具,挑针,在里面慢慢拨动,没一会就把粘合料给剔除了一小块。
此时,我拿手电照上去,竟然发现两边碴口之间,竟然还有极细的金线相连,这手法又属于锔瓷惯用搭桥法。
我猜不透重生子用双重技艺修复宝器的用心,也许只是为精益求精,当然还可能另有隐情,总之我暂时是猜不透的。
放下手里的一切,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我还是没能解开更多的疑问。看来,天亮后再去拜访鬼爷是必须的,同时我还要按照地址,找找重生子的后人和元青花的主人才行。
“啪嗒!”
此时,忽然窗户被什么砸了一下,打断了我的思路。
整间屋子里,只有菜花所在的主卧有阳台。我这会赶紧起来,打开阳台门出去,趁着漆黑的夜空,见到楼对面的人行道上,正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穿了宽大的外套尖领立着,头上戴着帽子,双手插兜并低着头。虽然现在已经立秋,可闷热的气息没有结束,他这样穿是打算发酵么?
正狐疑时,忽然见到那人缓缓抬起了脑袋,我眯着眼使劲去看,才看清其脸上竟然还戴着一个大口罩,现在唯一露在外面的五官,可能只剩眼睛了。
这家伙竟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不怀好意!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刚要去叫老超的时候,没想到楼下那人做出个挥手的动作。一声惨叫,跟着就有东西直撞在了我的脑门上,顿时头眩眼花,鲜血直流。
可等我再次起来准备骂人的时候,楼下哪还有人!似乎他从没来过、又或者刚才的一切都是噩梦。
摸摸额头,疼得我一咧嘴,再看手上的鲜血,确定一切都是真的。
打开阳台上的灯,找到刚才袭击我的东西,没想到那竟然是一颗色彩鲜亮,呈半透明状的宝石!其大小和拇指指肚类似。也得亏刚才那人没下死手,否则这么大的东西砸中脑袋,可能不止开瓢这么简单了。
奇怪!刚才那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这么做呢?想着,我就要把这宝石往衣服里装,谁知一只大手过来,直接就给抢了去。
“怎么回事,这不是阴阳泉眼里,你带回来的宝石么?”是老超,他可能是被刚才的响声和我的惨叫声给引来的。
不仅如此,在他手里竟然还有一颗类似的宝石,尽管小一些,可紫微微的颜色也很喜人。如果菜花在的话,见到这些异彩的石头,一定会高兴地抓狂。
“你怎么醒了?”我随口问到。老超也不回答,只是把我拉回到屋里,拿出药品帮着处理了手臂和额上的伤口。
一边处理伤口,他一边说,“尚掌柜,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要知道这种石头咱们只在瓦拉村的古宅见到过,而那里的一切本该都消失不见的,现在却又有人带着石头出来,难道不是个信号?”
“信号?难道不是送钱给我花么?”
见我仍异想天开,老超气得直拍脑袋,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开店的事咱们先放一放,明天我陪你去找那位鬼爷。”
听他忽然这么说,我感觉意外。原本我们商量好的明天分开行动,怎么就因为出现个怪人乱扔石头,他就如此担心呢?
正要发问,就见老超摸着那石头,忽然起身又把我带回来的那包拿来,全数摊在桌面一个个点数。
我在一旁看着,直到老超数完才叹了口气说:“果然,事情更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