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机关终于停止了,八边形的开口,地下是漆黑不见底的空间。那潮湿难闻的气味不断向上飞出,我们也渐渐习惯了。正在这时又出状况,原本立得稳稳当当的石椁,竟然猛地一坠。
山根反应最快,把最近处的七七一拽。而我则被冷情扑开,跟着石椁带着几条粗大锁链,竟然带着风声直坠下去。
过程中,还把聂建阳的尸体给砸了下去,使得我们在一旁的四人抢救不及。
说来也怪,这么重的石椁,掉下去竟然没听到声音,只见到锁链绷得笔直,还因为刚才的下坠力道在不断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此时四人相互对望,山根熟练地取出绳索,把一段直接缠绕在聂真雕像的手掌上。再确认安全后,将绳子在腰间用活套一缠,当先跳了下去。
而我们仨在上面举灯乱照,却因为光照范围和距离有限,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山根的踪迹。
直到又等了一会儿,才见绳子一动,不再绷得笔直,随后是一发信号弹打出,山根给出了平安落地的消息。
接下来,是七七和冷情。她们先后顺绳子下去,而在冷情走之前,还忍不住看了我两眼。
“放心,我就在后面,你先下去等着。”
冷情闻言微微一笑,但眉宇间留有难以言喻的犹豫。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毕竟冷情也没给我太多时间和机会观察。在绳子一阵晃动后,人已经跳了下去。
他们都走了,原本毫不在意周围环境的我,只感觉后脊背都是冷的。
绳索还是绷得笔直,同时在不断晃动,说明冷情仍没有安全到底。我则只能在口部观察等待,没有其他事可做。
虽然手电筒被冷情找了回来,但因为少了他们三人的灯光,明显在这硕大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昏暗渺小。没办法,我只能关了电筒重新戴上夜视仪,就为图个心里安慰。
就在我刚把夜视仪戴好,绳索也失去了下坠的力道时,顺手将一端在自己手臂上缠了半圈,准备做固定准备。
谁知这时候,脸庞一股热气,吹得汗毛似乎跳起舞来,跟着鸡皮疙瘩也来凑热闹。等我下意识扭头看时,不知什么时候,一张恐怖到只剩黑漆漆肌肉的怪脸,几乎就放在了我的肩膀头上!
天哪,他是哪儿来的?为什么无声无息到这时候才能发现?
这瞬间,我还有心情细看这人的面部。发现这人似乎没有脸皮,眼珠子在眼眶里被神经线勉强撤住,好像随便一动就能掉出来似的。
一惊非同小可,我大叫着想动,又忘了自己身在坑洞旁边。身体一下猛坠下去,得亏刚才事先用绳子缠了手腕,还不至于掉下去摔死。
可即便这样,区区一条手臂和纤细的手腕,能经得住我这成年男性的体重么?
只感觉肌肉和骨骼被大力拉扯后,就是更大力量的搓动。先是皮肤传来的难以言喻的疼痛感,而后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伴随着快速下滑的动作。
总之,前后几秒钟,我似乎经历了地狱一般的折磨,连自己的手臂过程中是否脱臼了都不清楚。
此时此刻,求生意识占据主动。不知道怎么形容,起码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让自己活着,因此另一只手和双脚并用,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误打误撞与绳子缠绕在了一起。
伴随着身体上下颠倒翻滚后,这才堪堪刹住了势头,整个人倒吊在了半空中。
刺眼的灯光朝我汇聚,底下三人急切地呼唤和询问,我才慢慢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下缓过劲儿来。
反看下方,距离地面还有三四米,已经能看到几人的表情了。
为了表示自己很勇敢,本打算露出个无所畏惧的笑容。可这时候感觉绳子一晃,竟然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跟下来了。
单从摆动的幅度,我感觉那东西重量不轻,且数量有可能不止一个。他娘的,这是要逼死老子我啊!
于是精神一震,马上把缠绕在绳子上的肢体,尽可能解开。而后顺着剩下就往下滑,也顾不上会不会磨手毁衣服了,而是直接一秃噜到底。
落地后,大叫山根帮忙,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