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角的泪水已经流出,仿佛在颊边挂着一条小小的银河,配上嘴角微微的下勾,不仅不丑,反而又平添了一种特质的美感。
现在我才知道老人说话不假,评判美女的四相,喜怒哀乐是绝对的标准。在这四相下还能让人看出绝色美姿,才真的算是绝美之人。梨花姐一定够格。
“这身冤债也是我事后才发现的,只要一动会有如蚂蚁食身的难受感,恨不得抓挠皮肤,将这些东西一点点挖出来。”随即又叹口气,苦笑道,“可惜,它们早已与我的皮下肌肉长在一起,成为其中一部分,想要取出,恐怕命……也就没了。”
说到这,回头看我,会说话的眼睛眨动,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而我好似被电了一下,猛地一抖身子,砸吧一下嘴,就感觉口干舌燥。
“诶,梨花姐,我……不是兄弟不愿意,真是我没这本事。皮下朮是幼年听家父说过个大概,真实的案例没见过,更不懂这门技法,所以……恐怕是帮不上忙的。”
为怕见到梨花姐失落的表情,我马上又问知不知道被植入的材质是什么。如果知道其属性,兴许会有解决的可能也说不定。
“梨花姐,您真要好好想想了,这才是摆脱噩梦的关键。”
在我以为梨花姐应该会很激动,也可能因为不知道而失落,却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笑,而且笑得好甜。
愣住了,看看一旁的岳三一,他也耸耸肩表示一无所知。就在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工夫,还是梨花姐先说话了。
“墨尘,姐姐才发现你对我的称呼都变了。‘您’?很好,很好。”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开始一直称呼她是“你”,就因为不知她有什么本事,毕竟是岳三一介绍的,靠不靠谱都不清楚,因此心中有些保留。
而现在不知不觉改变了,连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对她过往的尊重吧。
现在她提到面上,我也只能报以微笑,别的没啥好解释的。
又轻轻摸着自己的手臂,梨花姐说:“这叫蝉风,似乎是一种较为原始的天然物质,多余的就不清楚了。”看着我,目光逼人,似等待着回复。
听到“蝉风”二字,我先是一愣,总感觉在哪儿听过或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转悠,撞得周围悬挂的锁头钥匙发出叮当的响声而不自觉。直到双手猛地一拍,这才有了眉目。
“对啊,不就是最早在骨不锔,那几个糙汉带来的玉瓶上,描绘重生子独坐廊边手中持卷的画面,而蝉风二字似乎在那缺角的卷上出现过。这不是巧合!”
想到这,我马上追问梨花姐,知不知道重生子,可得到的竟然是否定答案,真是奇怪。
“梨花姐,您当时受难是在哪里,还记得么?”
“汉中。我年轻成名,当年独自赶往汉中就为了一笔买卖。可谁能想到……呜呜……”
这哭声真让我心碎,想要劝说一番,可见她身无寸缕,都不知手往哪儿放才好了。无奈,只能背着手在旁边站着,说两句好听的安慰一下好了。
而此时脑中在想汉中,似乎巧合的指引很是明确,那里不正是三姑娘她们所在的地方么?
皮下朮如此诡异莫名,我坚信世上懂此行当的不会再有别人,除了那位被传颂到神乎其神的重生子。他娘的,别再到头来事情追着屁股后面找上来,我们根本就甩不脱吧。
对于梨花姐的请求我感觉十分头疼,毕竟匠人技术不比寻常,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想替梨花姐解除痛苦,但怎么做呢?现在如果老超和商人在就好了,他们一个懂医一个知道各种神鬼怪事,两人加在一起,兴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只可惜……
天色渐暗,琉璃厂的店家都开始收摊回家了,我和岳三一并肩走着,还忍不住一步三回头看向梨花姐的店铺。
此时岳三一轻笑一声问道:“兄弟,怎么,你是对梨花姐产生了兴趣?也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实话告诉你说,别看她这样,据我所知现在仍是单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