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因为刚才的一弹一转,距离冷秋已经很近了,两人撞在一起虽然稍稍有些疼痛感,但并无大碍。
而坏消息是,因为一疼,我不自觉动了一下,正好与那香唇对在一起。这下好,就算说破大天去,跳进黄河中,这冤情是洗不清了。
霎时间,我能感觉到冷秋浑身发抖,不知是被惊吓的,还是气得,总之事情不妙。
刚才靠在她身上还能用力弹起,而现在这尴尬的姿势,别说用力了,我甚至都不敢大口喘息,生怕失去控制做出什么有损冷秋的事情来,那真是死也无用了。
想要说话解释,嘴巴张不开。想要呼吸,鼻中全是她身上的柔香,搅得我心神不宁,全身精力又开始往难以控制的位置乱窜,这时候想再给自己一拳都不行了。
就这样僵持了数秒,忽然发现冷秋不抖了,正不知所措时,她竟然采取了主动。妈呀,这是要玩儿完的节奏!
与上次天坑不同,这次带着难以描述的感情,是我在内心一直克制的,两年内不敢去想的感情,现在真如闲置的炮仗,彻底点燃了一样,终于突破了内心的束缚,恶鬼出笼,无法抵挡。
这才真正算是天雷勾动地火,霹雳遇上狂风,搅得人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但后味的那种甘甜,单身狗是没办法体会的了。
终于,理性慢慢恢复,尽可能把嘴往后缩,勉强说出话来,“冷……冷秋啊,我们一起用力,摆脱这局面好吧,要不然这样下去直到海枯石烂,岂不是要彻底黏在一起了?”
没有回话,只是低声“嗯”了一下算是答应了,于是我俩脑袋各向后尽力缩一缩,就为腾出足够空间,逐渐将各自的脑袋顶在一起,成犄角之势。
稍稍喘口粗气,在平时来说最简单不过的动作,已经累得我鼻洼鬓角满是热汗了。
“好……好了,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用力就行。开……开始了,一……”
正要数数,忽听冷秋叫道:“等一下,尚……墨尘,你……”
心中起急,不知道危险还有多远,更不清楚现在的眼睛是怎么了,最不能原谅的,是我刚才竟控制不住自己做了那样的事。
因此回答有些生硬,就问冷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快说。
停顿了几秒,正以为冷秋是生气的时候,只听她说:“你……这是第二次,你不会负了我吧?”
我滴妈呀!天雷滚滚,不如一下劈死我得了!
冷秋这样的女人不易动情,可一旦动情,恐怕与冷情差不了多少,倘若和她说刚才那是形势所迫自己做了糊涂事,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我死,要么她死。
可现在无论怎样都不是时候讨论儿女情长啊,为及早脱困,我不得不咬牙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对于冷秋来说,似乎已经从我这得到了真正的答案,那是喜极而泣,跟着竟主动数数,在喊到三的时候,我们两人的脑袋一起用力,终于脱离了目前的尴尬局面。
我像个不倒翁,原地再转,心中却要默念:宁愿摔死,再不不能往冷秋身上靠了,这家伙代价太高了。
身体一歪还要摔倒,我马上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脚趾间,在鞋中猛点,这才堪堪如我所愿,直直立在了原地。
“呼——”长长一声叹息,是对我命运的感慨,再无其他。
而这时冷秋竟主动指引我移动位置,说可以帮着解开身上的束缚。
没办法,只能照做,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移动十分小心,动作更是缓慢,直到触碰到冷秋的手后,这才呼出一口浊气。
跟着就感觉冷秋在尽力去解捆在我身上的人皮男,就听这家伙又在“噗噗”乱叫了,总觉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嘣的一下,我被大力弹了出去,身上随即一松,坐倒在地。
自由了,人皮男被冷秋解开,我就此得脱。双手干净去摸自己的眼睛,没有外伤,但就是看不到任何东西,难道真瞎了?这么突然么?
不敢相信地摩擦的眼睛,狠狠揉着眼睛,直到泪水都被挤了出来,冷秋在旁边大声阻止才停下。
“墨尘,不要这样对自己,咱们可以出去再想办法的。”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世界已经崩塌,无论冷秋怎么呼喊,脑袋里如惊涛骇浪在拍打一切似的,根本听不到其他声音,不能思考任何事。
颓然坐下,整个人几乎麻了,没了眼睛对于我这样的匠人来说,比要命还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