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抱有太大希望，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让克伦斯感到哑然。

毕竟从易莱哲低念的尊名来看，它所指向的正是亨里塔埃家的先祖。

那可是一位从神，一位从第二纪元末尾活下来的从神，一位活了几千年的从神，一位曾经侍奉血族女王的从神……。

这么一位从神到底代表着什么，克伦斯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此时的惊愕。

好在他曾经亲眼面对过一团外神的意识，窥探过一座宫殿，听到过那艰涩的呢喃，不会因为一位活了几个纪元的从神吓到腿软。

“作死也是有好处的嘛”。

克伦斯再心里自嘲了一句，立刻收敛思绪，看向脸色逐渐好转的易莱哲，并没有立刻提及刚才的事情，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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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下一秒等来的却是一道苍老的嗓音，祂用半是戏谑半是无奈的口吻说道:

“那个符号是正确的，但我从未想过祂会放在虚空之中，真是个疯子，呵呵呵……”。

那苍老的声音顿了顿，再次发出了一声莫名的叹息:

“唉，只差一点点，易莱哲就会因那极端的扭曲爆开来，至于你和那只狗，或许可以顺利进入陵墓”。

“原来那座陵墓藏在虚空之中，真是大手笔”。

没有在意这位从神的感慨，克伦斯脑海中率先想到的是虚空这个单词。

它被许多历史学者模糊定义为当前世界的倒影，没有秩序的另一面，更是所有真神的神国所在。

并且在那里还生活着奇奇怪怪的生物，它们的形态外貌就仿佛世界中最阴暗面拼接而成，是人类难以理解难以触碰的存在。

因为虚空生物往往都带有疯狂因素，一旦靠近就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危险，好在虚空和现实并不连通，否则这个世界将会更加混乱。

“请问那座陵墓是谁的，里面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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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斯本想询问这位失踪几个纪元的从神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主动解释问题。

要知道就算是几大正神也很少会回应祈祷给与启事，更不要说详细解释，但他又转念一想，这么提问一位神灵是不是太直接，太不尊敬了，会不会惹怒对方。

毕竟对于神灵来说，杀死对其不敬的普通人只是抬抬手的事情，相对的还会在信徒面前树立一定威严。

咳，咳！。

那道嗓音的主人轻咳了两下，用一副看出克伦斯的语气笑呵呵反问道:

“呵呵，你刚才其实更想问的应该是我的目的吧，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掩饰什么，这只会暴露出你的弱点”。

“额，这位血族公爵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么直接真的好吗，还是说神灵都这么坦诚”。

忽感愕然的克伦斯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轻轻点了点头，承认了对方的猜想。

这一幕落在易莱哲眼中却不是这么回事了，根据他从古老典籍中了解到的历史。

亨里塔埃家的这位始祖之前被称为血腥君主，曾经将一座小城池内的人类变成养料，只为治疗创伤，于是乎，易莱哲就那么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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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对待这个人类好像是以平视的态度”。

咳咳咳……。

那道苍老的嗓音再次咳嗽了起来，就仿佛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

“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或许在未来还可以主动提供一些帮助，你的敌人，不，祂，任何神灵都不会希望看到祂重新登临神位，那将是所有生灵的噩梦”。

“提供帮助，一位神灵主动提出这么慷慨的建议，真的很像做梦啊，还有，怎么连这位血族公爵都讨厌祂，在当时祂到底做出了什么事，得罪了多少位神灵”。

克伦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漆黑的眸子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他旋即轻呼出一口气，如同做了重大决定般询问道:

“您凭什么说对我没有恶意呢，要知道我现在只有阶段二，是您随手捏死一大把的蠕虫”。

闻言空气一下子安静了数秒钟，那道苍老的嗓音才叹息着开口:

“作为第三纪元那场神战的失败者，血族的神灵要么陨落，要么因为一些变故转投其他组织，要么选择带着自己的血脉后裔逃跑，而我选择的是逃”。

说到这里，祂的语气中多了些自嘲和讽刺，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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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过了一次次伏击，像一只老鼠般躲躲藏藏，这其中大概经过了500年，来到了第四纪元，只可惜就像你们人类所说的一句话，在狡猾的猎物终究敌不过猎人，祂们，那些肮脏，全身流脓的家伙，联合魔女重创了我”。

说出这句话时，克伦斯很明显感觉到了这位血族大公话语中压抑的愤怒和不甘。

他并没有开口打断只是轻轻点头，而且也隐约猜到会被血族如此厌恶的家伙是什么人了，斯利南大陆的人工血族，自称鲜血晚宴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