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着华袍的中年正跟在那和尚背后,交头接耳的议论些什么,脸上有几分焦灼的颜色。
“出了这么大事情,你们不去找刺史大人求情,反而是来找我这个和尚。贫僧又不是神仙,难不成还能凭空把这小爷变没了不成?”
和尚的声音很好听,说话间虽然有几分讥讽之意,韵尾却有意无意的往上挑一下,听起来甚是勾人,让人不自觉地听下去。
“早就知会过你们了,这位小爷做事最是神秘莫测,我在神都几年,只见过这小爷出过一次手,便将那如日中天的魏王和丽景门掀翻在地。”
那和尚轻轻的抚摸着栏杆,轻轻的拍了拍,只是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那圆木的栏杆竟然发出的嘭嘭的声音,栏杆与墙的连接处竟掉落了许多土灰下来。
“你们倒好,知道这小爷来扬州,不老老实实做好了闷头老鼠,反而给他立威的由头。贫僧还没找你们坏了我大事的麻烦,你们还好意思来贫僧求情?”
塔下有几个身影听到那几声拍栏杆的声响,像是得了什么讯号,向那和尚遥遥地施了一礼,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几个儿子罢了,反正都是些废物,不要了便不要了吧,大不了再生。”
那和尚也不管那几个已经面若死灰的华服中年,自己翻身便往塔下行去。临了甩了句话下来:“贫僧不在这几日,你们自求多福吧!别让这小爷抓了什么马脚最好。”
那个好字的余音还在栋梁之间辗转的时候,那和尚已经遁入了塔后的阴影中,消失在了这苍茫的天地间。
李重润带着几个丫头到了那画舫之上,那很是丰满的船娘收了跳板,撑开了画舫,划开清波,画舫便往那官河的幽深处行去了。
“不对!”李重润到了画舫二楼,往那岸上看去时,见到几个衣着很是朴素的脚夫一样打扮的汉子从那街巷深处钻了出来,一股犹如炸毛一般的感觉袭来。
“快靠岸!有情况!”
只是画舫刚动了起来,想要调转船头靠岸却要些工夫,公孙兰也发现了岸上的状况,往后轻轻的撤了两步,稍微助跑了一下,右手在空中便将长刀从背后摘到了手里腰间,如同大鸟一般跨过了画舫与河岸间一丈有余的距离,落地的时候顺势翻了个筋斗卸了往前的冲力,猫着腰从人群中钻了进去。
看了看眼前那一丈余宽的距离,李重润自肘着是没能力跳过去的,不过见到船娘手中长长的竹篙,便学了那撑杆儿跳一般的用力撑着,将自己荡了过去。
李重润这番动静声势颇大,引得路边叫好声不断,倒是让那几名刺客发现了这位小爷又回了岸上。
眼见偷袭不成,那几名刺客索性亮明了身形,手中亮出了兵器,吆五喝六的冲着那几个已经被衙役们绑了个结实的少年砍去。
几名刺客没有发现先前公孙兰已经先行跳了过来,注意力倒是全数放在了李重润身上,见他离自己还远,并没有太过在意,横刀高高的举起,劈头盖脸的往那几个少年身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