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肥得像猪猡一般的契丹头目嘴里乱叫着,双目圆睁地好像眼眶都要撕裂了,很努力地朝大祚荣坠楼的方向挣扎了一阵,只不过被牛筋绳捆得实在结实,都只是胡乱扭动了几下就失败了。
“这几个牲口在叫啥呢?”
习惯了最近接触的几个异族人汉话说得都很六,李重润见他们几个一直在喊些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有些好奇地问了问一旁的公孙兰:“跟着咱们大唐混了这么久,连句汉话都不会说?”
公孙兰见李重润好像不似平日里惯常的和善,明显比平常暴戾了许多,就知道他上了火气。
上次李重润发脾气的时候可是没发生啥好事,便急匆匆地找了几个懂契丹话的乡民上来,临时充当着翻译。
有了可以翻译的人,一帮子肥猪一般的契丹头领就七嘴八舌地叫唤了起来。
几个乡民听见他们说的话,交头接耳又互相推诿了半天,才终于推出个倒霉蛋儿出来,战战兢兢地跟李重润说了一句:“启禀贵人,他们几个人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吃成猪一样,想着就是契丹人里面顶尖的贵族,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李重润皱了皱眉头,“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城楼子下面还在欢呼着那个平时为非作歹的大祚荣之死,不过已经安静了许多,等着下一个肥头大耳的贵族老爷被推上墙头。
“回禀贵人,他们几个交代,他们只不过是上一个酋长庶出的子弟,平日里从来没来过这营州。自从酋长带兵往那南边去了,这营州的事物最近都是方才死了的那个野猪辫子管的。”
李重润心说,原来也是一帮和自己当年一般的可怜人。也难怪他们连汉话都不会说,也难怪方才大祚荣死的时候会这般惊恐。
事实上,接下来民众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
几个契丹的头领被推上墙头的时候,虽然群情激愤的民众高声喊叫着要把他们推下来,只不过问到具体的罪证的时候,却鸦雀无声了。
“这几个人还真就是几个废物啊。”
李重润喃喃的说,不过眼神却飘向了城楼下面乡民的背后。
那里是一处比一般的宅院稍微大一些的院子,看门头的装饰,应该是一处西域胡人的院落。
几个跟随着厂卫军清剿残余契丹人的汉子,此时正肩扛手提的从一户胡人家中走出来。为首的那人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柄马刀,歪歪斜斜地挎在腰上,笑得非常的肆意。
几个大呼小叫的胡人女子从院子里面追了出来,想去追逐队伍中挎着刀的那人。
那人怀里面抱着的是个金灿灿的物事,看上去依稀有些像是一簇火焰一样。
眼见那几名女子已经摸到那东西的边角,却被那抱着东西的汉子用肩膀一扛,滚瓜葫芦一样就都倒在了地上。
几个汉子见只是几个女人就敢跟自己来劲,不免有些愤怒,嘴里吵嚷着什么东西,来回推搡着那几个已经倒在地上的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