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一说起待业青年,那真是头都大了,陈长江完全理解。
想了想,帮人帮到底,好歹叶棉姐对自己也挺好的。那个美容铺子一旦开起来,陈长江相信生意绝对不会差,两个人哪忙得过来,再添几个都没问题,而且叶棉姐会画画,要是学会了画指甲肯定比燕子和五妹画得更好。
于是晚上吃完饭陈长江就去了趟叶矛家,把美容院的事跟叶棉姐说了下,叶棉只想找事干,哪怕看不清楚前景,也愿意试试,反正总比家里蹲强,立马就答应了,后面陈长江联系表姐不提。
转天周末,陈长江继续去看自己产业去,已经搞得差不多了,这两天该收尾。
一到菜市场背后,就看见没人干活,民工在场地一角搭的工棚,平常就住那里面,现在十几个人都在工棚外面围着,中间郑武正在跟他们说着什么。
“咋了这是?”陈长江走过去问。
“包工头一晚上没回来,今天该给他们发钱”郑武解释道。
因为工程量很小,先前就是郑武找了一个认识包工头,组织了乡里十几个民工过来包这个工程,包工不包料,赚点辛苦钱。前面每周结一次,少量结点,够生活就行,等到基本完工了结算大头,最后留点收尾。
包工头也姓郑,平常都叫他郑老三,跟郑武好像还挂点远房亲戚,相互知根知底,所以郑武也没太提防。结果昨天给郑老三结了最大的一笔,今天一过来就听说人一夜未归,估计是跑了。
陈长江一听,心里有点火气,虽然钱不多,但事很恶劣。
“昨天他一个人来结的?”陈长江这么问,是因为之前他就立过规矩,给郑老三结账得有个见证,民工那边也要推举一个信得过的人出来当代表,当着面发钱共同进退。这么设计就是为了防止包工头卷款跑,这年头这类事层出不穷。
“陈二哥一起去的,也没回来”一个民工说了句。
得!一起跑了!明摆着的。陈长江拍拍脑门,就这么一两万就能让一个人起歹心,那还能说什么。
“你们都不晓得他们可能跑哪去?”抱着万一的希望陈长江问了句。
民工们面面相觑,他们和郑老三本乡本土的,完全没想到会被坑,也没注意他的动向。
倒是有一个最瘦弱长得跟个孩子似的民工说了句:“我昨天上午去沟边屙尿的时候郑老三和陈二哥也在,背对到我的,听郑老三说了句晚上带你去悦海见识见识,看到我来了,他们就没说话了。”
不错,好歹也是条线索。陈长江刚才检索存档,最近的就是昨天下午他送方玲玲回家存的一个,那时候钱早就结给郑老三了,再往上就是去酒店找王海洋那个档,另外就是每月月初存的档。如果昨天这个档不起作用,他就得读王海洋那个档,意味着要过好几天重复的生活,这让渴望早点结束高中生活的他很是不爽。
悦海?城里就这么一家叫悦海的舞厅兼赌场,既然是见识见识,总不能去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吧?陈长江认为大概率是那里。如果判断失误,那就只好再往上读档了。
好吧,有线索就行,陈长江不废话,闭眼,读档。
回到头天下午,陈长江送方玲玲回了家,然后回自己家吃完晚饭,说了声去叶矛家玩,背着包出了门。
到了悦海歌舞厅,陈长江直接上三楼,他分析这郑老三和陈二应该不会对跳舞有什么兴趣,两人平常穿着很普通方便上工地的衣服,再揣着钱,你说他跳舞去了陈长江反正不信,跳舞能把人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