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兮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走着,实则偷笑不已。
这脸皮薄的小孩,逗起来才好玩呐!
裴纶看着赵无忌气哼哼的脸,疑问:“怎么了小王爷?那家伙欺负你了?”
赵无忌找到可以大吐苦水的人,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恼道:“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裴纶很想笑,却又不得不憋住。心道幸亏赵无忌戴上了云遮,否则看到他心里的想法,火不得更大!
“是是是!那小子卑鄙无耻!下流龌蹉!脸皮比城墙还厚!简直令人发指!”
嘴上这么说,裴纶心里却在给常兮比赞。敢这样调戏静王,也就常兮独一份了!
然而思绪一转,他又觉得不对!
说起来他不也被常兮调戏过许多回么?如此看来,那小子天生就是这样爱拈花惹草,搅乱人心的货!
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子正偏头望着窗外的落日美景,夕阳最后的余晖照在他脸上,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那样宁静美好,像是经过岁月洗礼后的名家画卷,流传千年,依然颜色不改。
那时的裴纶并不知道,在往后那么漫长的时光中,当所有的记忆都被消磨殆尽,唯有当下的这个画面,烙在心底,历久弥新。成了他孤寂生命里的,唯一一抹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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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塔,广场上的赛事赶在天黑之前,终于结束了。
第三擂台,南月璃不负己望,夺得名额,欣喜若狂之下,擂台又被她毁了一次。
有人笑言,第三擂台的比赛,比的不是各人的武力,而是工部修缮人员的专业能力。
至于其它擂台,也都决出了人选,有四男二女。其中一个站在六擂台的少年还挺眼熟,常兮仔细一看,不正是淘汰赛那天,过踏水那关时,特立独行,以倒立的方式夺人眼球,惹出笑话的那个少年么?没想到他也夺冠了!
“其他人夺冠,我都没话说,可为什么那小子也能夺魁,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
身边,有人不甘的道,目光仇视的看着六擂台的少年。
“唉,谁叫主办方弄丢了他的令牌,让他一直等到最后。在他之前的那个少年,已经守了二十次擂了,早已精疲力竭。本以为已经胜出,却偏偏冒出了他,还没等他上台,就体力不支的晕过去。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胜出,这搁谁能说理去?只能说天命如此吧!”一人如此安慰。
常兮有些好笑的摇头。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这时,主持人上台,宣布擂台赛到此圆满结束!最后得胜的九人,三日后的卯时,去白云观报到,领取拜仙帖,接受天拓海的考验。
听完结语,裴纶拉着常兮和赵无忌走贵宾通道,提前离开广场。途中,还叫了下人去唤一干狐朋狗友去珍府飨宴。
原以为出了柳羡的事,来的人会少许多,没想到裴纶振臂一呼,那夜在场的人都来捧场,还一个带一个,比上次还热闹!
搞得裴纶不得不加桌,换到了珍府最大的一间包厢。不用说,今晚又是不醉不归了!
“诸位,裴纶此去,将与尔等仙凡永隔,且满饮此杯,祝我们的兄弟情谊永恒不变!”
席间,裴纶站起身,举杯邀道。
在座的众人一阵哄堂大笑,沈晖站起身嘘道:“小侯爷,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过天拓海的考验?说不定过上几日,你又要回来同我们饮酒作乐,快活似神仙了!”
“哼!小看谁也不能小看我!且等着吧!待我修成仙人归来,你们可别先一步踏进棺材!”裴纶抬手点着那些不给面子取笑他的人,笑骂道。
“靠!这家伙是盼着我们死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众人被他挑衅的话给激怒了,纷纷起身,拿了酒壶要去灌他。
裴纶见自己激起民愤,知道好歹,身子一晃就要溜走,却被沈晖看出意图,先一步捉住了他,把他按在地上,拿了旁人递过来的酒壶,对着裴纶的嘴就是一通猛灌。
“来来来,今夜可是最后的机会灌醉小侯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众人乌泱泱的围上去,颇有不把裴纶灌死不罢休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