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姑娘向铁有财道:“酒,当然越烈越好!最烈的酒,才能消最浓的愁。“
铁有财浑身一震,他立刻又将酒葫芦高高举起,这一次,倾泻的酒流全都流入他口中。
他一连喝了十几大口,口舌虽烧得烈烈,心中却畅快多了。
烈酒入口,铁有财已觉天旋地转,他将酒葫芦递还给白衣姑娘,道:“多谢了!”
之后,他竟向身旁的蓝玉烟吻去。
事出突然,两人双唇相贴,蓝玉烟心中一惊,不过,感受着唇上的温热,心中惊情立刻都被扫去,有的是数不尽的款款温柔。
“这个家伙终于肯亲我了,真好呀不过,我就要死了死死就死吧总算死前能遇见他,也够了”蓝玉烟满心旖旎温柔,只是她将死去,心中遗憾也多,一时间许多思绪萦绕心头,她想将不快的情绪全都摒去,只安然体味这一吻的温柔,可眼角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忽然一阵大笑传来。
“哈哈哈哈,跑来浊浪楼上亲嘴,有点意思。”言语之间,一道红色身影已落在观景台上。
“你这少年还挺风流,知道带姑娘来浊浪楼上亲嘴,哈哈哈哈。不得不说,这观景台确是亲嘴的好去处!”来人一边大笑,一边说着,他又道:“让本尊看看姑娘美不美!”
铁有财与蓝玉烟正亲吻着,本是情浓意蜜,竟想不到被人叨扰。他二人一惊,忙的分开。
蓝玉烟一见来人,一张惨白的脸上竟染了抹羞红,她羞道:“炼叔叔”
来人甫一看清蓝玉烟的面目,登时哈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他一边笑一边道:“哈哈哈哈哈,闺女,是你呀!哈哈哈哈哈,蓝老大,你家的白菜让人拱啦!哈哈哈哈哈”
这十几声长笑声如奔雷,直让人头皮发麻。铁有财打量着来人,但见此人极是高大,比那巨剑守卫还高,他一头赤色乱发,一脸赤色虬髯,身穿一见赤色宽袍,胸口上还绣着一个金黄的太阳。
人立在那里,须发皆张,衣袍飘飘,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这人已足够惹眼,然还有更不寻常的,那便是他手掌上提着一个老僧。
他手掌极大,竟捏着那老僧光秃秃的头,将老僧提得双脚碰不到地,跟抓小鸡仔儿似的。
这老僧年纪已很大,一张枯瘦的脸上都是深深的皱纹,老僧一身青灰的百衲僧袍,衣服似从没洗过,肮脏得紧。
老僧低垂着眉目,一脸苦相,这苦相太苦,是村妇无米可炊的苦,是老农颗粒无收的苦,是异客北望长安的苦,是儿女新丧考妣的苦众生皆苦,这份苦楚都能从老僧脸上得见。
老僧手中也握着东西。
这个东西,是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僧人手中的。
这个东西,绝对和佛扯不上半点关系。
这个东西,是一个骷髅头。
骷髅,这是该出现在阿鼻地狱中的形象,但是,此刻它竟由一个老僧握在手中,骷髅那空洞的眼孔之内,一点幽幽绿光在闪动,实在诡异之极。
红发人提着老僧陡然出现,惹得昆仑剑宗众人一惊,满头小花的姑娘更躲去巨剑守卫身后,似对那红发人忌惮得紧。
红发人一把将老僧扔了出去,却见老僧似落叶般轻飘飘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