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盗匪俘虏已经被绳索捆绑着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朝着骷髅崖的方向走去,他们的两边分别有一队骑兵在跟随着。
队伍的最后面,还有一队人停留在那里,残豹看着不远处的大火,对身边的布十三说道:“兄弟,你们也该出发了,再晚就会出现破绽了。”
布十三已经换上了盗匪的衣服,脸上也弄的黑一道红一道,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旧,听残豹如此说,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一口白色的牙齿显得个格外的醒目。
“残豹兄弟保重,此战若能活着,我们到时再战一场。”
残豹哈哈笑道:“没问题,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柄好刀呢,跟你的刀一样坚硬的好刀。你可别想赖掉。”
布十三点点头,“放心,大山的承诺,坚如磐石。”
布十三说完,一挥手,带着身后的百人朝着月牙山的方向走去。
残豹看着已经离开的布十三,自言自语地叹道:“是条好汉!”
清晨的鬼木林,因为这里有很多树木的原因,营寨内的空气都透出一丝草木的味道。
深秋的寒冷已经使得鬼木林中的树木光秃秃的,只有少数几棵耐寒的树木的枝丫上还零星地挂着些早已枯黄的树叶。
负责值守鬼木林营寨寨墙的盗众在这个时刻开始轮换了,守夜的盗众打着哈欠走下寨墙。
休息了一晚上的刘二斧带着他的百人队登上寨墙,这段时间白天的值守都是归刘二斧的百人队负责。
刘二斧登上寨墙上的碉楼,望着远处茫茫的荒原,狠狠地对着空中吐了一道口水。
他是最早就跟随着刁洪在荒原上闯荡了,到现在,以前的那些老兄弟基本上全都死了,现在还活着的不到十个。
刘二斧甚至已经快要记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了,在荒原上,死亡对盗匪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的平常。
不过刘二斧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最近死去的那几个兄弟,上次与血月盗匪一战,虽然保住了营寨,但是营寨内的损失也非常的惨重。
四首领重伤,寨子里的兄弟损失了几乎一半,刘二斧觉得他比较幸运,仅仅是肩膀和后背中了两箭,这段时间伤口已经结巴了,还好天冷,伤口没有恶化,不然就麻烦了。
刘二斧不是他的真名字,他的本名已经想不起来了,之所以大家都叫他刘二斧,是因为他的武器是两把短柄战斧。
宽大的快接近半圆形的斧面,镶在用黑铁木制成的斧柄上,双斧挥舞起来,每一斧都带着风声,势大力沉。
死在他这双战斧下的盗匪已经不计其数了,想到这里,刘三斧不由得意地看看被他掖在腰间的战斧。
一道尖锐的警哨声将刘二斧从胡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已经看到站在瞭望哨上面的兄弟正在示警,顺着示警的方向望去,刘二斧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